第四十一章 幫凶、殺人犯(1 / 2)

水悠手上拿的是一隻簪子,這簪子是王翠翠夫家祖傳的。可以說,算是他們夫家最為值錢的一個物事了。

王翠翠夫君在外另娶的那位富家小姐聽說了這事兒,硬要王翠翠夫君回來將這東西要去,她都使苦肉計將它給留了下來。

若水悠當真拿著這東西去找了她夫君,那她還能有活路嗎?

王翠翠沒多大想法,於她而言,活著便是最為要緊的一件事兒,其次便是銀子。其實,她也是窮日子過怕了,也看慣了旁人的臉色,就想找個依靠,可夫君也是個不靠譜的。

她從小父母就不在了,她是在自個兒大伯家長大的。她大伯留她一時,倒是沒什麼,久了,他們家日子也不好過,特別是她的大嬸嬸,整日給她臉色看。

王翠翠也是怕了,她那夫君雖說靠不住,可到底還會定時給她拿些銀子回來。況且,若這事兒傳出去,隻怕會被沉塘。

她是真的怕了,心思流轉間,‘撲通’一聲跪在了水悠的麵前:“水悠,我自幼孤苦,無非就是想找個依靠,誰知道……個個都是靠不住的。”

說著,王翠翠低低嗚咽了起來,當真是什麼形象也不顧了:“你就……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吧!”

“可憐可憐你?嗬~”

水悠冷笑一聲,緩緩蹲了下來,淩厲的視線直直地看著王翠翠,指著隔壁被燒毀殆盡的房子,憤憤道,“那誰來可憐可憐我們?無家可歸,還要被人逼入絕境。”

王翠翠卻是笑了,滿臉討好,猛地搖著頭:“不是的,不是的……我……我事先不知情的……都是趙龍做的,我當時也很憤怒的。你看,我們家也被燒了。”

水悠看了眼王翠翠家那被燒了的一角,大笑兩聲,厲聲道:“當真是恬不知恥!那你當時被趙龍叫出來,怎麼沒回去知會我們一聲?”

水悠見王翠翠要辯解,接著道:“別跟我說什麼,當時人已經被救出來了,或者說是趙龍威脅你之類的。”

水悠湊到王翠翠耳邊,一把抓住了她的頭發,一字一句道:“你就是個幫凶、殺人犯。”

“不,我不是……”王翠翠低著頭,渾身發顫,不停地搖著頭。她想起了那日水悠的目光,是恨的,恨不得吃她肉喝她的血的那種恨。

她這兩日總是夢到。她不敢出門,也不敢貿然前去找那個還在縣城裏享福的她的夫君。她隻能將自個兒關在了屋子裏,哪兒也不去。

“有這簪子也不能說明什麼。”王翠翠喃喃道。

水悠沒聽清,卻是也沒多問什麼。對於這樣的人,她是真的連問都嫌浪費唇舌。

可王翠翠越說越激動,突的大聲說了出來:“對,就算有這簪子也不能說明什麼。我也可以說……說那是我不小心掉的……你不過是撿到了。你誣陷我。”

王翠翠做賊心虛,方才被嚇昏頭了,如今倒是清醒了幾分。

水悠冷眼看著王翠翠做最後的掙紮:“當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水悠勾唇一笑:“你說,我去找個你夫君經常愛逛的花樓,把這簪子給她,再叫她故意在她麵前說些話,他會有什麼反應?”

王翠翠緩緩站了起來:“這些都是要銀子的,你有嗎?況且,我死咬著說是不小心丟了,或者被人偷了不就行了?”

“是嗎?”水悠也不著急,晃晃悠悠地進了屋,坐到了凳子上,王翠翠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卻是心虛得很,也跟著她進了屋。

水悠這才悠悠開口:“若是村裏人人都如此說呢?”

王翠翠心中一凜:“你什麼意思?”

王翠翠也是個明白人兒,立時明白過來水悠的意思,她顫抖著手,直直地指著坐在凳子上的水悠。

她似是一條離了水的魚,做著垂死掙紮:“若是你該傳得村裏人人都知曉,我就……我也將你的事兒傳出去,水悠甭想過好日子。”

“以後我出去自然是有人要對我指指點點的,可他們會怎麼看你呢?先不論是不是會說你見死不救。就先前被我傳出去的話,他們還能信你?”

水悠是聽二狗子說過的,若是真傳出嫁做人婦的女子背著夫君偷.人的事兒,可是要被沉塘的。不過這沉塘有些不一樣。

說是將那髒汙的身子洗淨,那根繩子將腿腳都綁好,不停地將人沉入水中,又撈上來,再沉下去,為期一天。

若是你還能活著,自不會有人再管你。隻是,怕是一輩子都要被人指指點點了。這村裏自是待不下去了。

這懲罰的人法子當真是厲害,身心皆受挫。水悠不得不再一次讚歎這古人的智慧。不過,讓她很不滿的一點便是,為什麼偷.人的男子卻是不受懲罰?難道不都是一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