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悠和雲澹到了劉府,那後門守著的小廝認識雲澹,自是沒有多為難他,聽他說找管家,轉身便去找人了。
這時,水悠卻是緊張起來了。昨個兒晚上她睡在床上便想起了一檔子事兒,她一高興給忘了,那武隆縣的通緝令上可有她的畫像啊!
若是被人認出來那便不好了,一路上她低著頭倒是沒什麼人看著,可到時候人多,若是被認出來了就糟了。
雲澹見水悠有些緊張的模樣,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
水悠笑了笑,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雲澹,待會兒你可別抱著我了,要是被人看見該是多不好啊!這大戶人家規矩更是多,就怕說我們有傷風化。”
雲澹自是明白的,心裏有些擔心,倒也還是答應了:“知道了,待會兒你靠著我些,別摔著了。”
水悠見雲澹答應了,心裏稍稍放鬆了些,能不引人注意就盡量不要引人注意了。
那劉管家一來,見是雲澹,又見他身後牛車上有獵物,以為他是找上門來賣獵物的,不冷不熱地笑道:“你倒是來得巧,今個兒老爺還在說這獵物不錯,找你買幾隻。”
水悠在一旁看劉管家這副不把人放在眼裏的模樣,眉頭微蹙,卻是什麼也沒說。
劉管家這語氣雖說不鹹不淡的,跟上回比起來卻是好了些。雲澹微微躬了躬身子,看起來卻不諂媚,還帶著些儒雅:“這還不是托您老的福嗎?”
那劉管家臉上的笑意真了幾分:“跟著我進來吧!”他正要轉身,看見水悠也跟了來,“旁的人就不要進府了,老爺這段日子心情不好。”
雲澹自是知曉這劉知府為什麼心情不好的,麵上卻是不顯。
“劉管家,我正要跟您說這事兒呢。這是賤內,醫術還是不錯的,聽聞您家小姐有頑疾,感念著劉府恩情,便想著來試試。”
水悠挑了挑眉,這雲澹還真是會撿話說,在村裏就是媳婦兒,在外麵就是賤內,看模樣還是見過世麵的,當真是可攻可受啊啊!
劉管家笑了笑:“這才是你今個兒來這兒的目的?”說完,便打量了水悠一眼。
水悠忙斂了臉上的神色,微微低頭,嘴角帶著些微笑意:“勞煩劉管家了。”
劉管家笑了笑:“你這媳婦兒倒也聰慧,走吧!”
進了劉府後,劉管家將人帶到膳房,叮囑著人先將這些個獵物的帳給算好,待在這兒,等他來給他們消息。
給雲澹算獵物價錢的廚子還是上回那個,也算是熟了些,見他身邊帶著個長相秀美的女子,興致勃勃地問道:“這是?”
雲澹側過身子擋了擋水悠,這才答道:“我媳婦兒。”
那廚子見雲澹這樣,也不多問,給他好好算著他帶來的獵物,嘴裏還一個勁兒地誇著他打的獵物,說是毛色好之類的。
在別人家做事兒的,自然沒那個閑工夫招待你,那廚子算好價錢,便忙去了。水悠和雲澹閑得無聊,恐礙著旁人,兩人也就自發地站到了膳房外麵。
水悠這才沒了顧忌,輕輕地鬆了口氣。
雲澹將人換了個姿勢扶著,這才問道:“方才在門口的時候看著我在想什麼?”
水悠沒在意雲澹說的什麼,嘴角帶著笑意,順嘴答道:“想你可攻可受呢!”說完,她立即覺著不對勁兒,小心翼翼地轉頭看著雲澹。
隻見雲澹一臉疑惑地看著她,她訕訕笑道:“我是說你可攻可守。”
雲澹顯然還是沒懂水悠說這話的由頭,看著她仍是不開腔,她隻得進一步解釋道:“就是說你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這可攻可守還能是這意思?”雲澹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我時常在想,我家媳婦兒腦子裏都裝得些什麼啊!”
水悠臉紅了,她如今隻想問自個兒的夫君總是撩自個兒該怎麼辦?大抵那些個人該會說沒撩旁人你就知足吧!
雲澹見水悠這副模樣,就知曉她心思又不知跑到哪裏去了。跟水悠待得愈久,他便愈了解她,心思不是一點兩點的活泛,想得還真是多。
兩人站了沒一會兒,那劉管家便來了,隻道:“我家老爺說,可以一試。若是好了,定是重禮相謝的。”
說完,劉管家便讓一旁的一個丫鬟領著兩人往那劉家大小姐的屋子裏去。那丫鬟倒是主動攀談起來了:“聽人說你們是狗子的哥哥嫂嫂?”
這跟姑娘家攀談的事兒,自是不能讓雲澹一個大老爺們兒來,水悠便主動問道:“對,還不知姑娘芳名?”
那丫鬟捂著自個兒的嘴吃吃笑了笑:“嫂子喚我芳兒便是。我自小便進府做了大小姐的貼身丫鬟,倒還是第一次被人喚姑娘。嫂子倒還真真算是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