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家後,雲澹便忙著給水悠燒水,讓她洗個澡,待會兒也好給她擦藥,他還沒仔細瞧過呢!也不知曉她身上到底有多少傷。
二蛋呢,也頗為懂事兒,一回到家,就去給魚喂食兒了。古代人哪裏有什麼專門的魚食啊?這些個魚食兒,都是去買的各種糧食來做的。
沒法子,這魚塘剛剛挖好,那些個魚自然是找不了什麼吃的。況且,這魚要是自個兒吃,輕些也沒什麼,可這可是拿來賣的,自然不能任其生長。
這廂,雲澹剛給水悠燒好水,幫她把水給倒進浴桶裏,二蛋就急吼吼地跑回來了。“哥,哥……”
雲澹微微皺了皺眉:“怎地如此毛毛躁躁的?”
他一向教二蛋便是喜怒不形於色,遇事要鎮定,特別是他又有那樣的誌向。既是要當將軍,自然還是會去官場混的。
二蛋自知犯了錯,斂了情緒,聲音也壓低了些:“哥,這魚塘……”
雲澹知曉怕是魚塘出事兒了,看了眼澡房,想著,若是水悠聽到了,隻怕又要鬧著去看了。他對著二蛋使了個眼色,二蛋立時明白,跟著他進了屋。
“說吧!”
二蛋這才有些急切地說道:“這魚塘裏的魚少了好幾十條呢!”
雲澹麵上沒什麼變化,淡淡道:“你確定?”
二蛋肯定地點了點頭:“自然。以前我跟平平沒事兒的時候曾去池塘邊數過魚,雖說那魚太過密集,數不大清,可是定然是少了的。”
雲澹往外看了眼澡房,想了想,道:“你先去給魚喂食兒,我待會兒就來看。”
二蛋點了點頭,倒是沒說什麼,就出去了。他知曉,他哥如今最是心疼他嫂子了,定是要將她給安頓好才來的。
水悠沒洗多久也就出了澡房,見雲澹在外麵守著,問道:“怎麼了?二蛋方才怎麼急吼吼的?”
雲澹搖了搖頭,拉著水悠進了屋,關上門,從櫃子裏拿出一些外傷藥,就要給她脫衣裳。她這會子也沒心情問那些個事兒了,像是個要被人輕薄的女子般,雙手護胸,警惕地問道:“你要做什麼?”
雲澹麵無表情地抬起頭,戲謔道:“你以為我要幹什麼?”說完,就要把水悠身上的衣裳給扒下。
水悠哪裏肯讓?就要往床上縮,雲澹可沒心思跟人玩捉迷藏,一把抓住她的腳就將人給拉了過來。“我給你看看傷口。”
頓了頓,他頗為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道:“我們都是夫妻了,你哪裏我沒看過?如今倒是害起羞來了。”
水悠羞紅了臉,卻是沒再阻止雲澹脫她衣裳了,小聲嘀咕道:“那時是情之所至,這會子,當然不好意思啊!”
雲澹白了她一眼,她便沒再說了,乖乖地任他擺弄。
脫了水悠的衣裳,白皙的皮膚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傷口,背後還有些紅痕,雲澹心頭一緊,眉頭皺得死緊。
她感覺得到雲澹為她上藥的時候,很是小心翼翼,可她還是疼得一顫。雲澹似乎察覺了,手更是輕了。
她隻覺心裏暖烘烘的,若是失去這人,大抵世上再不會有人待她這般如珠如寶了。
因著水悠身上都是些零零散散的小傷口,雲澹又怕她疼,更是小心,這藥上得還頗費了些時候。
水悠念著背簍裏的那些藥,也不顧雲澹生不生氣了,拉著他的手,張著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撒嬌道:“我身上隻是些小傷,也算不得多疼,也不是什麼事兒都不能做。那藥效這時候是最好的,再過些時候我怕它不管用了,你就讓我去做藥吧!也不費什麼勁兒。你就讓我去做吧!”
她見雲澹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放開了他的手,垂著頭,失落道:“那藥可是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弄到的,你就這樣忍心讓它失去藥效也不用嗎?”
雲澹最是見不得水悠這副模樣,雙手在衣袖的遮蓋下,悄悄握緊了拳,嗓音低沉地問道:“你可有想過,萬一這藥沒什麼效果呢?”
水悠聽了這話,微微有些失神,後似乎想通了,抬起頭,臉上還帶著抹微笑:“那藥就算不能治好你的腿,可對你的身子也是極好的,對舊疾很有好處的。”
雲澹放開了攥緊的拳頭,緩緩蹲在水悠麵前,伸手輕輕地摸著她的側臉,神色漸漸變得有些迷離,而他心裏卻是一陣驚濤駭浪。
若是水悠知曉其實這一切都是他騙她的,一切都是他設的局,從一開始他就什麼都知道,怕是,她就要恨他了吧!自個兒竟然拿性命來換騙自個兒之人的一雙腿。
水悠不知曉雲澹如今心裏的想法,隻是覺著此刻的他有些奇怪,疑惑地問道:“雲澹,你怎麼了?是不是,又生我的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