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病人,蘇軒又到了院子看了看清風煎藥,就被水悠請去屋子裏坐著了。水悠想著,這人歇夠了總會走吧!畢竟,這地方瘟疫橫行,他又是個將軍,自個兒不想走,旁人還能讓他待這兒?
結果天色愈發暗了,也沒見人說要走,一直坐在那兒就沒挪動過地方,水悠對他也甚是佩服,虧他坐得住。
沒法子,眼見著天黑了,這人還沒要走的意思,水悠都打算趕人了。結果,武隆縣那位新縣令倒是來了,說了一堆客氣話,就想讓蘇軒跟他走。
蘇軒倒是好,幾句話就將人給打發走了,話說得很是客氣,卻也很強硬。水悠就眼睜睜地看著一個人這縣令“戰敗”了。
她一個眼色過去,二狗子又上前勸,這人“戰敗”得更快,還沒來得及開口了,就讓人大手一揮給阻止了。
沒法子,水悠隻好自個兒上了,笑著道:“蘇將軍,這裏瘟疫橫行,您還是不要待在這兒的好,就算想看看這些個瘟疫的村民,還是去清水村旁的村民家住比較好。”
蘇軒已經恢複正常了,知道自個兒記不得,嘴角噙著抹笑,對水悠道:“怎麼?長寧是想趕我走嗎?這就是長寧的待客之道,晚飯都不留人吃一頓?”
這會兒,水悠不自在了:“蘇將軍,您還是同旁人一樣叫我沈水悠吧!這長寧,我真的不適應,說不定是你認錯人了呢!”
她突的想到偶像劇裏那些個認錯人的梗,或許自個兒跟那位叫什麼長寧的姑娘隻是長得像呢?雖然,她自個兒都不相信。
她這樣倒是顯得有些馬後炮了,那些個傷人話都給說了,如今她又這般說。真是什麼話都給她說盡了,自個兒都覺著很是汗顏。
蘇軒卻是渾不在意:“那好,我就隨旁人叫你水悠吧!”
雲澹看著自個兒的傻媳婦兒,旁人三言兩語的就把她話頭給岔開了,她還傻乎乎地不知道。
“蘇將軍說的哪裏話?我們家雖說窮些,可一頓飯還是請得起的。”雲澹喝了口水,才接著道,“這天兒也晚了,蘇將軍若是不嫌棄,寒舍還是能騰出一間空屋子的。”
蘇軒笑了笑:“好啊!那就勞煩了雲澹兄了。”
“蘇將軍客氣,隻是你喚在下一聲兄弟,在下也不好喚你蘇將軍了,蘇兄住的不舒適的,盡管跟在下說。”雲澹臉上竟然也帶上了抹笑意。
水悠見雲澹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隻覺分外氣悶。自個兒這樣,還不是方才他一副吃醋的模樣,她怕他心裏有疙瘩,這才想將人趕走。
可他倒好,自個兒揣著麵皮趕人走,這人一句話就將人給留下了。結果自個兒還裏外不是人了。
人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你永遠不會知曉女人是因為什麼建立了友情。可她看啊,這男人心也是海底針,兩人莫名其妙地就一副相談甚歡的模樣是要鬧哪樣?還以兄弟相稱。
還有,他們家哪裏能再收拾出多的屋子?一間給師父住了,一間又給清風師兄住了,她倒要看看,他去哪裏再變出一間屋子來。
想著,她就憤憤地往外走去。
雲澹見了,問道:“水悠,你去哪兒?”
水悠轉過身來,白了雲澹一眼,皮笑肉不笑:“夫君大人要請客,我這個做妻子的自然是要去煮飯啊!免得旁人該說我不賢德了。”
水悠說這話還真是沒經過腦子的,自然沒考慮到蘇軒的感受,畢竟,於他而言,兩人連朋友都算不上,難免忽略。
說完這話,她就有些後悔了,都不敢去看蘇軒此時的臉色,匆匆走了。
而雲澹卻是很高興的,在蘇軒麵前她能這樣說,不正好說明她心裏確實放下蘇軒了?不論以前有多放不下,如今這人是自個兒的了,那他就決計不可能放手。
蘇軒麵色有些難看:“長……水悠,還真是變了不少呢!”以前的她,就算再怎樣勇敢去愛,怕也不好意思當著那麼多人麵說這話的。
雲澹臉上的笑意逐漸擴大:“水悠天性如此。以前,或許是沒有遇到能讓她過得這般輕鬆自在的人吧!”
這話意有所指,蘇軒自然聽出來了,隻是淡淡笑了笑,就不再說話了。
水悠見人有些多,就多炒了幾個菜,好歹是將軍,她總是要好好招待的。畢竟,這人可是二狗子的上司啊!
想到二狗子她就想到了二狗子去軍營的目的,聽蘇軒的口氣,她在寧都的身份應該不俗吧?那她可不可以去求寧王,將芳兒給二狗子要來呢?
水悠在心裏琢磨著,到上桌吃飯的時候,卻見自個兒師父、師兄怎麼都不在了?這二狗子也站在一邊不上桌。
“你們怎麼了?怎麼都站在那裏啊?坐啊!”水悠不明所以地掃視了一圈在一旁站著的人。
雲澹淡淡道:“大家都坐吧!狗子,去把師父、師兄請來。蘇兄,在下就擅作主張了,還望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