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悠那日聽了劉韻然說的就琢磨著該不該去看看寧王後,可轉念一想,去了隻怕給人添亂,也就隻得作罷了!
這日,天氣放晴,積雪融化,可恰恰這樣的天兒就更冷了,偏今個兒寧王又在禦花園設宴賞梅。她是不喜去湊那些個熱鬧的,更是不想跟宮裏的那些個人逢場作戲,就說自個兒身子仍是不大好,也就沒去。
這不,今個兒沒去又是惹得宮裏那些個人一頓嚼舌根,可水悠是從不在意這些個事兒的,都知曉她抹脖子未果,然後送走自個兒夫君轉身就暈了。
水悠這會兒沒去倒是的確避過了一番風雨,可她事後聽來,還是分外後悔的,雖說改變不了什麼事兒,但起碼不會讓那些個人占了個時間上的優勢。
聽到紫蘇說的話,水悠心裏隻想罵娘。“媽.的,這些個就想往死裏整雲澹吧!”
原來,宴會進行到中途,一不大受寵的皇子姍姍來遲,而他一來就呈上來了個東西,是林家通敵賣國的證據,而林家通敵賣國的證據就是雲澹,這個林家的外孫。
林家在朝中權勢很大,雖說他們家沒有兒子,隻有四個女兒,可他們的女兒要麼就是嫁給皇親國戚,要麼就是朝中重臣,可以說牽連甚廣。
寧王怎麼會容忍一把刀就那樣懸在自個兒頭上?雖說林家這一任的家主沒有兒子,就怕那隻是障眼法,萬一林大人是有兒子的呢?未免節外生枝,所以才隱瞞了去呢?何況這時候出來了個旁國的孫子,就怕他們利用這權勢意圖不軌。
林家,寧王是早已想動了,雲澹真實身份的曝光不過是個導火索。
而在這場宴會上,卻是有個最大的變數,那就是寧王後。寧王後聽了這話,直指那昔日不受寵的皇子是誣陷,可誰不知曉林家同蘇家的關係向來勢同水火,這一幫,可不就是在說蘇家和林家如今已有勾結了?
寧王後向來是極有眼色的,如今這般,讓寧王更是失望之極,便要讓人將她帶下去,莫要在此處丟人現眼。可不知為何,寧王後就是不走,還衝下去對著那不受寵的皇子一通打,那皇子自是不敢還手的,還是寧長玨匆忙上前將寧王後給拉開的。
結果,寧長玨又受了她一巴掌,愣愣地沒反應過來,寧王見了更覺老臉丟盡,王後這般失態,可不就是丟他的臉嗎?寧王後倒好,還不知收斂,對著王上又是一陣破口大罵。
這一罵,便是覆水難收了。
寧王氣極,當下便廢了她的後位,叫人將她押去冷宮了。
水悠心裏那團火是愈燒愈旺,她知曉林家的事兒大抵已是板上釘釘了,可還是想去求求寧王,或是想想別的法子。無論如何,林家都是雲澹母親的母家,他身體裏不論是不是流著林家的血,總之都是有養育之恩的。
雲澹母親定然對自家父母還是愧疚的,沒能在身邊好好盡盡孝道,而她和雲澹是勢必都要還這份情的。況且,如此一來,雲澹細作的身份就更是坐實了。
還有寧王後,在水悠記憶中,這人向來是冷靜聰慧的,怎會屢屢做出這般不理智的事?就算雲澹真是她的孩子,她也該用更加委婉的方式,或者直接動用蘇家的力量來救出雲澹,而不是這般惹怒了寧王,還連帶著拖累蘇家,實難想象這是她做的。
紫蘇見著自家公主急急地就要起身,心裏明白她是要幹什麼,忙上前將人扶著:“公主,您現今身子不大爽利,就不要摻和這事兒了。就算您不為自個兒想,也要為那位想想啊!”說著,紫蘇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水悠的肚子。
水悠頓了頓還是要走,紫蘇一把跪到了地上:“公主,就憑您三言兩語是不可能改變什麼的,況且王上還不定會見您啊!若是……若是……公子真的遭遇什麼不測,那可就是唯一的希望了。”
水悠往外走的腳步徹底頓住了,她知道古人是多麼看重生命的傳承。而她也清楚她沒什麼勢力,也沒什麼腦子,想不出法子救人的,可就想做點什麼。
她緩緩地走了回去,坐到了軟塌上,頹敗道:“我知道的,王上是鐵了心地想鏟除林家,我……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水悠說了這話後,便叫紫蘇先出去,自個兒想靜靜。暮色四沉,她還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直到外麵響起敲門聲她才反應過來,維持著這個姿勢不動久了,她隻覺後腰疼得很,隻能邊伸手揉著,邊叫人進來。
紫蘇見了,知曉自家公主這是恢複正常了,忙上前給人揉了揉腰,眼見著差不多了,又催促著人去用飯,怕肚子裏那位主子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