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詔帶著人在宮門口已經守了很久了,就是不見人出來,他終是耐不住性子了,打算進宮去一探究竟。這還沒走呢,有人就將手搭在了他肩上。他的那些個手下可不是敢把手搭在他身上的人,他就要回身反擊就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我。”雲澹淡淡地說完,不忘教訓道,“你這樣,怕是被人取了性命也不知道。”
“哥。”穀詔頗為驚喜地轉身看著雲澹,聽他那般說,不以為意道,“這些個人可不是死的,功夫還沒那麼差呢。怎麼?你終於舍得從那種地方出來了?”話裏滿是桀驁不馴。
雲澹毫不在意穀詔話裏的調侃,隻道:“怎麼樣?水悠還沒出來嗎?”
穀詔立時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嚴肅地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被人給阻了,可我在這裏守了這麼久,也沒見著有什麼大的動靜,所以我方才正想進去探探情況呢。”
雲澹沉吟半晌,道:“留兩個人給我就好,其餘人你帶回去吧,我馬上進去。估摸著今個兒是把水悠送不出來了。”
“不行,那多危險,我跟你進去。”穀詔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雲澹沒說話,就直直地看著穀詔,直盯得他發毛,臉上的嚴肅被破壞殆盡:“行,我聽你的就是了。”說完就帶著人走了。
雲澹如今最憂心的就是水悠,不知道是她自個兒不願意走還是被寧長玨的人給抓住了。兩個結果都不是他想看到的,隻是就這般發生了。如今他被放出來了,怕也是寧長玨準備反撲的時候。
雲澹到冷宮的時候,遠遠地就見著一群侍衛在冷宮外麵對峙著。一般冷宮哪裏會有什麼侍衛專門守著啊?這些個侍衛一邊應該是安樂長公主派來的,一邊怕是寧長玨的人。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直直地就要往裏走,卻是被門口的侍衛給攔住了:“這裏現在誰都不能進。”
雲澹抬頭,冷冷地看著麵前擋著他的兩個人,直看得那兩人一陣哆嗦,他才緩緩吐出一個字:“滾。”
看著守住冷宮門口的幾人,他臉色也沒見著有多好:“長公主不是吩咐你們帶公主出去散散心嗎?你們怎麼散到冷宮來了?當真是好本事。”
安樂長公主那邊的人沒料到他們這邊的人也被這人給不留情麵地說了,不免愣住了,還沒來得及等他們反駁或是說什麼,就聽雲澹又說:“我要進去。”
“你是什麼人?”領頭的那個人終於是反應過來,逮到機會說話了。
雲澹沒心思跟這些個人廢話:“雲澹。”毫不拖泥帶水。
領頭的那個人聽了立時就恭敬地將人給放了進去。他方才已經派人去稟報過安樂長公主了,長公主說是由著長寧公主就好,等會兒一個叫雲澹的人來了隻管聽他的便是。
水悠陪著寧王後在院子裏說話,寧王後經過這幾日的調養已經好了不少。如今腦子也算是清醒,也開始認得人了,知道她是長寧公主,亦是雲澹的妻子,對她的態度自然是好的。
外麵卻是突然躁動了起來,她便吩咐紫蘇去看看,不要讓他們驚著寧王後了。紫蘇得了令,還沒走出去幾步呢,水悠就見著一個她朝思暮想多日的人進門來了。
雲澹看見院子裏這貌似和樂融融的一幕臉上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他在來的路上梳理了一下思緒,大抵也明白水悠這是為何不走了。她應該是以為這寧王後真是他的生母吧,不過這事兒她又是從何得知呢?
腦子一轉,他便想起了水悠從靜慈庵回來後的種種反常,十有八九是那時候知道的。
水悠一抬頭便見到了雲澹,臉上淡淡的笑容頓時放大,也更真切了幾分。腦子還沒轉開,身子已經先一步動了,猛地站了起來,急急地向著雲澹奔去。
紫蘇在後麵見了,嚇了一跳,忙上前將人給拉住了。“公主,這可使不得,你身子還沒好呢!”說著,還跟她使了個眼色。
水悠一點兒沒因著紫蘇的話生氣,臉上的笑容是格外的燦爛,胡亂地點了點頭,就要往雲澹那邊走,這會子是走的了,不過步子卻是跨得又大又急。
紫蘇在一旁見了也隻能無奈地搖搖頭。他們家公主呀,真是被公子給吃得死死的。
雲澹幾步上去便把水悠給擁進懷裏了:“身子怎麼了?”方才紫蘇說話的聲音不大,可他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水悠已經有好長一段日子沒見著雲澹了,這會子見到人了就想跟他膩歪在一起,是什麼也忘了,忘了自個兒方才還被人威脅了,更忘了這是在古代,該是矜持一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