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救護車緩緩停到了醫院,顧冷澤被醫生推進了手術室裏,洛雲煙望著那高高點亮的紅燈,不停的在原地走著。
沉寂的走廊裏她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她似乎能夠理解上次在火災中顧冷澤同樣在這裏等她的心情,是不是跟她一樣害怕失去對方,是不是跟她一樣恨不得替對方去承受痛苦。
這樣來來回回走了二十分鍾,忽然走廊內傳來了一道怒聲嗬斥,“洛雲煙!”
聽到這道聲音,洛雲煙的左眼皮很配合的跳了一下,她剛轉過腦袋,便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
那巴掌顯然是下了猛力,頓時打的洛雲煙眼冒金星,唇角殷出了大片的血絲。
她吃疼的倒吸了一口氣,緩緩抬起了眼睛,隻見饒漫那張因為仇恨而扭曲的臉印在她的眼裏。
對於饒漫出現洛雲煙並不意外,在救護車上,她有給威廉打電話,讓他將顧冷澤的事情通知饒漫一聲。
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顧冷澤能夠在手術室裏感覺到,他還有他最愛的家人都在這裏等著他呢。
顧長赫和莊麗顏隨即趕來,看著洛雲煙那已經紅腫的跟個小饅頭一樣的左臉,頓時明白了一切。
在三道視線的注視下,洛雲煙深知是自己的錯誤,也不發反抗,低垂下痛楚的眼睛,小聲的道歉著,“對不起……”
“對不起就有用了麼!”饒漫凝視著那緊掩的手術門,淚水縱橫而下,“你這個克星,早就讓你遠離我兒子,你非不聽!現在好了他出了事情!”
“如果我兒子一旦出了什麼危險,我饒不了!”饒漫說著,便失控的推了一下洛雲煙。
洛雲煙的身體被推得一個趔趄,好在及時的有一雙大手接住了她,不至於讓她狼狽的摔倒。
看著洛雲煙痛苦懺悔的模樣,顧長赫的心裏自然是不好受,他有些搞不懂老天爺為什麼要這麼玩他們,明明昨天還皆大歡喜,商量著要為公司重振辦個派對,下一秒顧冷澤便躺在了手術室裏。
莊麗顏看著洛雲煙被饒漫打,眼底裏怨毒的劃過了一抹得意,表麵上卻十分善解人意的調解道,“好了,伯母別生氣了,相信雲煙也是迫不得已的。”
“她迫不得已?她巴不得克死我兒子然後在顧氏集團上麵沾點光吧!我警告你,隻要有我在一天,你就休想進顧家的門!”饒漫扯著嗓子大聲的喊著。
“媽!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女神!”顧長赫忍不住幫忙說話,那難聽的字眼連他都聽不下去了。
一個兒子在一個女人身上遭殃還不夠,這又多出來一個,饒漫氣的恨不得一口老血噴出來。
她一臉痛心的顫抖著手指不停的指著顧長赫,“反了天了,反了天了,洛雲煙是給你們兄弟倆下了什麼**藥了是吧,你們一個個這樣的幫她說話!”
洛雲煙幾乎要將腦袋鑽到胸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饒漫的誤解和警告深深的刺進了心口,令人難受難以。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走廊再次傳來了一道零零碎碎的腳步聲,錢小雅牽著洛小帥找了過來。
看著洛雲煙紅腫的臉龐,錢小雅和洛小帥頓時心疼不已。他們也是聽著聲音過來,饒漫侮辱洛雲煙的話,他們也全部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洛雲煙因為顧冷澤的原因忌憚饒漫,可是她可不怕!
錢小雅轉過腦袋,凶巴巴的擼起了袖子,以高出饒漫一倍的分貝吼道,“老巫婆!你竟然敢欺負我們家雲煙,是真的當雲煙背後沒有娘家人了是不是?!”
從未受到過這種辱罵的饒漫,語無倫次的回應著,“你……你是哪裏來的野丫頭,我教訓狐狸精關你什麼事情!”
狐狸精?!
錢小雅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竟然敢罵自己最好的朋友是狐狸精?!
她不管不顧的扯著脖子喊道,“你丫才是狐狸精呢!你以為你兒子是誰啊,當個寶似得,你不知道吧,其實一直是你家兒子黏在我們家雲煙背後追求的!我告訴你我們家雲煙還不稀罕呢!”
聽到一向在自己眼裏優秀的兒子受到了如此的怠慢,饒漫頓時恨得咬牙切齒,“真是什麼貨色就有什麼貨色的朋友,小姑娘趁著年輕還不趕緊找一個冤大頭,在這裏像個沒素質的潑婦一樣!”
錢小雅被她損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她沒素質?像個潑婦?也不知道是誰剛才罵得津津有味的!
“伯母,請您對我朋友放尊重一點!”一旁沉默不語的洛雲煙突然冷冷的抬眼開口。
她洛雲煙的原則之一便是,罵她可以,但是牽連上她的朋友,不可以!
還未等饒漫說什麼,手術室的門便被打開,醫生緊蹙著眉頭一邊摘下口罩,一邊從手術室裏走出來。
“吵什麼吵!這裏是醫院,要想吵回家吵去!”醫生毫不客氣的嗬斥道。
醫生的出現打斷了這場戰爭,饒漫等人連忙走上前來,對著醫生急切的開口詢問道,“醫生,怎麼樣了,我兒子還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