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以來,齊念想過很多次和自己上床男人的模樣。
他或許是個醜陋的大叔,也或許是個英俊的陌生人,但不管哪一樣,她都無法接受。
可齊念沒想到,可自己翻滾在一起的男人竟然是顧晨。
“念念?”
耳邊傳來了顧晨磁性好聽的嗓音。
齊念不敢置信的又認真看了幾眼照片,然後望向了顧晨,捏著照片的手指緊緊的卷縮在了一起。
“怎麼了?照片有什麼問題麼?”
伴隨著他問題的落下,齊念的淚水直流。
顧晨嚇了一跳,他捏緊了齊念的胳膊,俊朗的臉著急的皺成了一團。
“你到底發生了什麼,能不能跟我說,你總是這樣,把所有的事情都藏在自己的肚子裏,根本就不給別人任何溝通的機會,隻知道逃避!”
顧晨氣結,“齊念,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麼了!”
在他捏著自己的肩膀搖晃中,齊念將照片遞到了顧晨的麵前。
“這個,我十八歲成人禮第二天是在一家酒店中醒過來的,那晚跟我在一起的男人是不是你?”
顧晨震撼的看著她,他沒想到齊念竟然會茫然不知的逼問他這種問題。
莫非
顧晨驚訝的問她,“那晚你沒有任何的印象?”
齊念用力的點頭,“是,我蘇醒過來,隻記得我在一家酒店,渾身酸痛,床單是血,我沒看到任何男人的蹤影,我當時太害怕了,沒敢等就直接跑了!”
現在想想,她都快要後悔死了,如果她在那家酒店多等一會兒,會不會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烏龍。
“晨哥哥,那晚的男人是你對不對?”
“笨蛋!”顧晨用手敲了敲她的腦袋,“當然是我!我怎麼可能讓別的男人碰你!”
“可是……可是你當時在警局。”
“我逃出來了。”顧晨的手掌捧起了齊念冰冷的臉蛋,周圍寒氣逼人,可她們對視彼此的眼神炙熱,“那是你人生最重要的一天,就算下一秒是絕路,我都會闖到你的身邊。”
幾句話,便讓齊念的淚水再次洶湧落下,她的唇掰劇烈的顫抖。
長久以來積壓在她胸口的大石頭終於被移開。
她像是重獲新生了一樣,渾身舒坦。
顧晨吻著她沾滿水珠的睫毛,愛憐的說,“念念,我愛你。”
她激動的抬起了頭來,雙手抱住了顧晨的脖頸,吻上了顧晨的薄唇。
原來兜兜轉轉一直都是你。
心跡表達完,接著他們就要麵對冷凍室了。
好在,顧晨在來尋找齊念的時候留了一手,他告訴過季霆,如果一個小時後他沒出來,便帶人來解救。
顧晨抱著齊念坐在角落裏,如安琪說的那樣,氣溫越來越低,二人卷縮在一起,發絲和睫毛都落上了一層冰霜。
顧晨是個男人體力旺盛,他還能撐住,可齊念是女人,她已經凍得快要睜不開眼睛。
顧晨不停的給齊念講著話,試圖分散她的注意力。
但在外一個小時很快就會度過,可是在這種越來越惡劣的環境下,每一分鍾都仿佛沉浸在地獄裏,隨時就會奪去他們的生命!
顧晨早已經將自己身上唯一一件保暖大衣給齊念披上,可是都無法緩和她身體的溫度。
“齊念,你不許睡!聽見了沒有!”顧晨霸道的命令她。
齊念臉頰都被凍僵了,卻牽強的扯了扯唇角笑,“晨哥哥,恐……恐怕我堅持不到和你一起出去了……”
“閉嘴!你說什麼胡話!”顧晨歇斯底裏的吼,眼眶卻越來越紅。
“晨哥哥,你別擔心我,我其實一點也不……不痛苦,因為有你……在我的身邊,不管是生是死我都覺得幸福。”
“笨蛋!”顧晨低下頭來,腦袋埋在了她的胸口,淚水流了下來。
這一時刻,他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做無能為力和痛徹心扉。
齊念抬起手來摸向了顧晨的腦袋,已經沒有力氣大幅度的移動,隻能輕輕拍著他的腦袋,像是在安慰。
“晨哥哥,別為我難過,我依然很感謝,感謝上天將你派到我的身邊,感謝你前世跨過了滄海桑田,時過境遷依舊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說完,齊念便再也撐不住的昏睡了過去。
顧晨身軀一震,用力的搖晃著齊念的身體,雙眼猩紅,歇斯底裏的呐喊著她的名字。
直到冷凍室傳來了一道接著一道的砸門聲音,顧晨這才停止了自己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