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深宇歉疚地說了句抱歉,環視了眼有些沒有精神的其他兩名同事,掏出手機遞給張寬,“就快拍完了,問問他們想吃什麼,點個外賣填下肚子。”

張寬並不與他客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與其他人說話去了。

陸深宇成立這個攝影工作室已經有2年多的時間,靠著人脈也接了不少的單子,口碑建立起來以後,找他們工作室的人也越來越多。陸深宇原本不親自參與工作室的商業拍攝,因為原本安排好的攝影師生病實在來不了,陸深宇隻得臨時頂上。

“你看你拍的這麼好,不幫著來拍真是可惜了。”張寬吞下最後一塊炸雞,指著顯示屏裏的畫麵說道。

張寬今年30歲了,是陸深宇在大學攝影團隊兼職時認識的前輩,與陸深宇亦師亦友,平時說話也比較自在。

“我呆在家裏數錢不好啊,扛機器多累。”陸深宇開玩笑的答道:“你看我在大學的時候被你們壓榨著胳膊都抬不起來了,當時我就想著等我有錢了就搬個板凳坐在一邊看別人忙,我就隻管數錢。”

張寬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個地主老財。”

然而陸深宇並不像他說的那樣隻當甩手掌櫃,客戶都是他親自去跑的,後期的修片剪輯也親自把關,對待同事更是非常的友好,張寬就是覺得跟他一起做事沒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才願意跑到這個小工作室做策劃。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張寬忽然用胳膊肘碰了下陸深宇,隨口問道:“家裏人不催你談戀愛嗎?”

“不催。”

張寬想起家中妻子定下的家規,滿是怨念的瞥了他一眼,“羨慕你,單身真好。”

“不用羨慕。”

“怎麼?”張寬露出八卦臉,“終於要談新的對象了?”

“不是。”

張寬略顯失望,將攝像包往身上一掛,又一次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似的說道:“沒事,事業重要。”

陸深宇看著張寬教導主任般的神情,笑著搖了搖頭,並沒有多加解釋。

接到王遠程的電話時已經是夜裏的十一點二十三分了,手機就放在枕邊,他倚在床頭翻看著學生時代的筆記,一時有點晃神,劃開了接聽鍵的一刹還沒有反應過來。

“陸深宇?你還沒睡呢吧?”王遠程小心翼翼地試探著開口。

陸深宇合上本子,拿開手機看了看屏幕上顯示的兩個字,幹脆開了免提,“正準備睡。”他伸長胳膊夠到桌上的玻璃杯,吞了一口白開水下去也沒有聽到那邊的聲音,反問道:“王遠程?”

“哎哎。”王遠程深吸一口氣,說道:“你沒睡就太好了,我有事找你幫忙。”

陸深宇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並沒有馬上答應,“這個點了,有急事?”

他說話並不拐彎抹角,但這反問一時讓王遠程語塞,站在他旁邊的周珊推了推他的胳膊,看上去很是著急,王遠程為難的看了周珊一眼,接到了她的一個白眼,他這才大著膽子開了口。

“是這樣的,周珊她妹妹,你也見過,叫周瑤,到南城來實習,但是飛機晚點,怕是要11點多才到了,這大晚上的,我們都不在南城,她又是一個人,實在不放心,想讓你去幫忙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