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想起他曾經也會因為忙個不停而不接她的電話,她敲了下腦袋,開始算起了舊賬,委屈的說道,“你為什麼總是這麼忙啊?”

陸深宇聽出她情緒不對,蹙了下眉,邊往車庫走邊問她,“你喝酒了?你現在在哪裏?”

她撿了一朵花拿在手上把玩著,老老實實回答,“我喝酒了。”

離車庫還有一段距離,陸深宇看著閃爍的電梯數字,知道她喝酒了以後聲音更加柔和,“現在是在外麵還是在家裏?”

她理直氣壯的,“下班了當然是在家裏了,跑外麵去做什麼。”

聽到她小孩子氣的話,陸深宇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恨不得馬上就到了她身邊才好。

他這幾天忙得幾乎住在了工作室,卻也每天早上準時提醒花店記得準備鮮花,他想用最笨拙的方法打動她,又怕經人之手太不真誠,在忐忑中期待著她的電話,即使隻是說厭煩他也想聽聽她的聲音。

他像哄著小孩似的跟她說話,“家裏還有沒有其他人?”

安羽抬起頭環顧了下四周,搖了搖頭,“沒有,我一個人。”

陸深宇抬手看了下手表,已經快晚上9點了,真怕她喝醉了酒沒有人照顧會出事,他輕聲問道,“喝了酒會難受的,我過去好不好?”

他已經坐在了車裏戴上了藍牙耳機,邊啟動了車輛邊跟她說話。

安羽在地上坐久了腿有點麻,她將用右邊肩膀頂著手機貼在耳邊,兩手輕輕揉著發麻的地方,卻因為手部動作太大,手機直接滑落下來正砸在她的膝蓋上,疼得她驚呼出聲。

陸深宇知道醉酒的人最容易磕磕碰碰,聽到安羽倒吸氣的聲音頓時緊張了起來,“怎麼了?”

手機從小腿處滑落在地,安羽顧著去看膝蓋沒有去撿,並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陸深宇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又提高了聲調喊了幾聲,還是沒有聽到她的回答,他眉頭蹙得更深,開車速度也提高了許多。

安羽將還在通話的事情拋之腦後,一低頭看見腳邊被她踩過的花瓣,自言自語道,“這是誰這麼糟蹋花啊。”

她說完一手撥開不相幹的雜物,包括那支還在通話中的手機,慢慢地開始整理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花。

電話這邊的陸深宇偶爾能聽到她幾句斷斷續續的感歎詞,完全猜不到她此時到底在做什麼,隱約知道她已經將手機放下,也沒有再白費功夫地說話。

大約半個多小時之後他才到達了安羽的小區,好在他因為要給她送花提前問了冉雯月她的具體住址,在門衛那裏問清楚方位後,順利地交了費停車,很容易就到了她所在的那棟樓。

手機仍顯示在通話中,他到了她的家門口也沒有掛斷,抬手敲了敲門,聽筒裏同時傳出了敲門聲。

安羽依然沉浸在紮好那束花上,聽到門響了兩聲隻以為是錯覺沒有理會,直到咚咚咚的一直響個不停,才拿著那束花艱難起身去開門。

要放在平時,她一定會先問清楚外麵的來人才會決定把不把門打開,此時卸下了心理防備,幾乎看了沒看門口一眼,打開了門後又轉身往原來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