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禦行看了眼腳下一塊青瓷瓷片,語氣不悅道,“這是怎麼回事?”
“是路宸少爺來過了。”林姐瞧了眼那瓷片上的血跡,暗罵其他人的辦事不周,最重要的地方沒有率先打掃幹淨,“不知道怎麼了,他和,和童夏起了衝突,打碎了錦繡花瓶,割傷了童夏的手。”
大廳裏有短暫的寂靜,傭人們就更加緊張了,不知道童夏對於齊禦行是怎樣的人,但在那樣特殊的日子被抱回來,誰都不敢怠慢。
可是現在相當於因為路宸少爺受了傷,她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甚至隻是簡單的給她包紮了下。
“她在哪裏!”齊禦行思索片刻,似問非問。
“.我們已經把她送回原來的那間房。”
二樓很靜,靜的齊禦行隻聽見自己的鞋子落在檀木樓梯的聲音。
齊家一直就很講究,對自己休息的地方近乎苛刻,不過一扇普通的客房門,也是白色雕花的。
齊禦行站在門口,仿佛能在本不反光的門上看見自己與平時不一樣的模樣,意味不明的緊張的自己。
門最終還是推開了,屋子裏灑滿了陽光,不知什麼時候掛上的印著粉色花朵的窗簾正微微飄著,隻是這樣而已,齊禦行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心也變得暖和了。
她躺在床上,已經睡著了,嫩黃的被褥將她包裹的隻露了個腦袋,臉紅彤彤的,淚痕依稀可見,嘴巴緊緊的抿著。
據說這樣睡相的人心裏是很不安的。
他隻伸手碰了碰被褥想要看看她的受傷的手,她卻已經有所察覺,側了側身子,叫了一聲,“哥哥。”
他愣在那裏沒有再動,為她那聲充滿依賴的呼喚,為她嘴角隱約的笑容。
片刻,他複又伸出手去,隻是這次落在她的臉蛋上,不過是大拇指碰到了她,她這次卻是徹底的醒了。
她的眼睛睜得很大,可是齊禦行沒有在那裏麵看到俯身的自己,故他又將視線放在自己的那隻手上,那隻被她扯住的手。
“哥哥。”
齊禦行不情願的動了動手,“我是齊禦行。”
他的話徹底的驚醒了她,她縮的飛快,並有些害怕的坐了起來,緊緊的扯住被子,齊禦行差點以為自己在她麵前也曾有過什麼暴行。
“對不起。”
“怎麼回事?”齊禦行淡淡開口,“聽說你和別人起了爭執。”
童夏下意識的摸了摸受傷的右手,“是他不對。”
“嗯!”齊禦行看到了她手心的創可貼,“他隻是和你開玩笑。”
“誰都不能拿我爸爸開玩笑。”童夏反駁,嘴巴抿的更緊了,眉毛皺成一團,臉上現出齊禦行從未見過的惱怒。
他第三次伸手,想要摸摸她的額頭,最後卻是掃過了她長長的頭發。
“我會告訴他。”
“好,謝謝。”童夏乖乖的應道,臉色緩和了些,卻再沒有多餘的話。
“你剛剛叫我哥哥,你有哥哥嗎?”齊禦行想起剛才。
童夏搖頭,隨後又點頭,“我沒有親哥哥,不過以前我們家鄰居家有個大哥哥的,對我特別特別好。”
她在說到那個所謂的哥哥時很興奮,手忍不住的揮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