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吃過早飯了?"
林氏才起床,被秦釗鬧了這麼一通,到現在都還沒吃東西。到了小花廳之後,她一麵吩咐下人上菜,一麵問顧九。
顧九聞言。笑著回道:"已經吃了,世子早上走的晚,一起吃了才出門的。"
得了這話,林氏的笑容越發多了幾分,她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因拍了拍顧九的手道:"崢兒他脾氣有些悶,若是哪裏說話不和你的心意,你且多包涵他有些。"
到底是自己生的兒子,林氏看的出來,秦崢對顧九是有意思的。隻是昨夜那模樣,倒像是自己逼著他過去,才被逼無奈去歸九院似的。
顧九畢竟是小姑娘,又是家裏嬌養著長大的,一顆心能被人折辱幾回不死?林氏心裏擔憂,卻又知道秦崢的性情不是一日便能扭轉回來的。眼下見顧九過來,便意圖從她的角度下手,好讓這夫妻盡量早些磨合的好一點。
這些話,前世裏林氏也沒少跟自己講,顧九隻是抿唇一笑。道:"世子他很好,母親不必擔心。"
她說到這兒,又將下人端上飯菜來,因服侍著林氏吃飯。
林氏並不大用人伺候,見顧九給自己盛飯,笑著接了,讓她坐下來隨著吃點,一麵柔聲道:"你現下也太瘦了些,小姑娘家身體最重要,可莫要為了追求那些有的沒的,倒將身體給餓壞了。"
聞言,顧九不由得失笑,道:"我吃的很飽。"
不過到底是端了碗粥,慢慢的陪著林氏吃著。
待得吃完飯,下人們也將正房打掃幹淨了,顧九陪著林氏回去,方才正坐著問道:"先前父親過來,可是找您的麻煩了?"
關於秦釗的醃臢事兒,林氏不欲髒了顧九的耳朵,因此隻避重就輕道:"無妨。他哪日不抽風,不理他便是了。"
這人今日過來,大抵是覺得她以往都十分好欺負,所以才想著將方清的事情大事化小。
可惜她如今不傻了,想要讓她再容忍方清。秦釗做夢去吧。
她才想到這裏,就見俏蕊神情凝重的從內室走了出來,壓低了聲音道:"夫人,您看這個。"
俏蕊的手中拿了一方手帕,上麵放了一個格外小的圓球。約莫黃豆一般大。
通體泛白,無色無味。
林氏的心,驟然便被什麼揪住似的。
她打量了眼俏蕊的表情,神情凝重的問道:"這是從哪裏找出來的?"
"您的枕頭下,方才奴婢給您整理床看到的。"
先前的時候。俏蕊是不大動林氏的床的,尤其是那個枕頭,林氏寶貝的很,稍微收拾一下便可。
可因著昨日才查出來那竟然是一個毒物,俏蕊驚懼之下,再收拾床鋪便多了個心眼。
而這顆白色的小藥丸,便是方才收拾出來的。
"奴婢可以肯定昨夜是沒有的,您看……"
後麵的話,俏蕊沒說出來,林氏卻懂了。
昨夜沒有,隻能是今天早上。
而今天早上進了內室的人,除了俏蕊之外,便隻有秦釗!
顧九見她們這臉色,也明白了些什麼,因壓低了聲音問道:"母親,可要我拿去給師父看看麼?"
聞言,林氏卻是擺了擺手,道:"不必那麼麻煩。"
她拿簽子戳了一半的藥丸,之後走到房間的角落裏,將一塊黑布掀開,赫然見那個黑布下的籠子裏,關了一隻小白鼠。
小白鼠的旁邊擺著一個小盒子,盒子裏麵扔著的其中一個物品,便是從枕頭裏取出來的斷腸草籽。
林氏將那一半藥丸扔進去,就見那小白鼠湊上去嗅了嗅小盒子,旋即發出"唧唧"的聲音。
顧九的心一時跟著懸了起來,輕聲問道:"母親,這是您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