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秦釗瞬間僵了臉,不可置信的問道:"我都應了你這麼多的條件,你還要做什麼?!"
方才不是都談妥了麼!
見秦釗這模樣,林氏則是淡漠道:"我早說過。這府上有我沒她,妾身還以為,那些條件是為了挽留我呢。既然如此,那也不必了吧,還是討公道最重要。"
眼見得她說這話的時候,就要去撕休書,一旁的秦老夫人卻是慌了神兒,頓時道:"秦釗。你給我閉嘴!"
她往日裏連一句重話都不會說兒子,今日卻是一反常態,且在說這話的時候,她還不住地去看方清,示意對方懂點眼力勁兒。
而方清,也看懂了秦老夫人的警告。
她心中分外寒心,卻在這個時候不敢說什麼,隻能委委屈屈道:"夫人說的不錯,妾身不該一時起了惡念給您下毒,我甘願受官府的懲罰!"
秦老夫人的眼神十分明顯了,饒是方清心中不滿,可也知道,現下自己的指望還是秦老夫人跟秦釗。
秦釗需的是幹淨的,而秦老夫人,她決定了瑤兒跟澤兒的命。
到底是身處後宅,秦老夫人的法子多的很。而她不想去觸碰對方的底線。
眼見得方清終於懂事了一回,秦老夫人的不滿才減少了幾分,一麵看向林氏道:"行了,讓官差進來吧。"
秦釗一時有些不滿。因道:"母親,清兒她已經妥協了那麼多了……"
讓她去頂罪,那他還算什麼男人?
隻可惜,才想展現下男人風範的秦釗。就被秦崢給攔了:"原來一個罪婦的認罪也算是妥協?"
秦崢甚至不必說什麼,隻眼神掃過來,就足以讓秦釗覺得心虛了起來。
不知為何,分明這是自己的兒子。可他看向自己的時候,秦釗竟瞬間覺得被野獸盯上的錯覺。
似乎隻要一個瞬息,對方就能擰斷自己的脖子。
這個感覺實在是不好,秦釗不滿,卻到底不敢再撒潑,隻能任由著官差進來。
到了這時候,方清也認命了,她知道自己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表現好點,得到秦老夫人的垂憐。
且這麼多年來,她做的最成功的一件事便是這個。
所以她強忍著身上的傷口疼痛,跪在秦老夫人麵前磕了幾個頭,哭道:"老夫人,妾身愧對您的恩德,隻是孩子是無辜的,求您垂憐。"
她這模樣瞧著十分可憐,到底是這麼多年的相處,秦老夫人先前的那點不滿,在看到方清這模樣時,又有些心裏不忍。
說到底,她並未做錯什麼,且這次是給秦釗頂罪的。
然而林氏還在呢,秦老夫人不能在這個時候惹怒對方,尤其是還有秦崢這個小白眼狼的情況下。
念及此,秦老夫人勉強冷了臉,道:"嗯,你且去吧。"
眼見得官差將方清給帶走,秦釗憋得臉都紅了,當下便要拂袖離開,卻被秦崢攔住。
"等等。"
秦釗瞬間臉色一僵,問道:"你還有什麼事兒?"
便是再害怕秦崢,可到底是自己的兒子呢,做老子的在兒子麵前這麼丟人,他也是曠古第一人了!
秦釗有些臉色掛不住,然而觸及到對方袍子上的血跡,又覺得心頭一寒。
秦崢倒是不知道一件衣服讓他這麼多的懼怕,隻淡漠道:"母親身體不適,我接她出去看病,就暫且不在府上住了。"
這是秦崢今日想好的,縱然如今的方清不在府上了,可這些年林氏在明國公府並不高興,他不能讓對方最後的時日都這般的委屈。
哪怕是不和離,也有的是法子離開這肮髒的明國公府!
對於秦崢這話,秦釗簡直是求之不得。若是先前沒有休了方清的話,他現在簡直能舒坦的喝一壺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