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興趣,趙嬤嬤自然悉心教,不過卻又想起一件事兒來,因試探著問道:"您這可是給世子爺做的?"
不怪趙嬤嬤這麼想,畢竟自家小姐出嫁之前,可是從未想過給家裏人做衣服的。如今嫁了人,且學做的又是男裝,除了秦崢,她也想不到第二人選了。
被趙嬤嬤戳破心事,顧九卻有些羞赧。她咳嗽了一聲,掩飾道:"誰說我要給他做,師父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給他做不成麼?"
然而趙嬤嬤伺候了她這麼多年,隻一個眼神便知自己小姐這是羞了,當下便抿唇笑道:"行行行,自然是行的。不過說起來,世子爺的生辰可也快到了,不如您一並做一件,權且當做是練手了?"
聞言。顧九隻是含糊了一聲,並未點頭答應。然而臨摹這歲寒三友的花樣時,到底心中有些羞澀。
這衣服,可不就是做給秦崢的麼!
下月初八是他的生辰,眼見得隻剩下小半月的時間。顧九當時便想著給對方做一個特殊的。
那日去店鋪裏查賬,看到有一匹月白的緞子,當下便覺得顏色十分襯秦崢,回來後便起了給他做衣服的想法。
秦崢常年一身玄裳,可顧九莫名覺得,月白才最襯他。
她想了便去做,然而現下被趙嬤嬤戳破心思時,卻又沒來由的有幾分羞恥。
這輩子頭一次做衣服,做的還不好看,等回頭出了成品,他真的會收麼?
顧九心裏胡思亂想著,不妨便被針紮了手,疼的驚呼一聲,再看手指上便滲出一滴小血珠來。
趙嬤嬤嚇了一跳,連忙拿了藥箱來,要給她上藥包紮,顧九卻是擺了擺手,隨意拿帕子擦了,自己捏了一會兒手指,一麵笑道:"沒事兒,嬤嬤不必大驚小怪。"
待得不滲血,顧九才把手指鬆開,然而趙嬤嬤卻被嚇到,無論如何不準她動針線了,讓她先歇著。嘴裏一麵念叨:"您自幼哪兒受過這苦楚,做衣服可不是個好活計,還是請繡娘過來吧。"
見趙嬤嬤這模樣,顧九不由得失笑,無奈道:"我沒事兒,隻是紮到手而已,哪兒就那麼嬌氣了。"
然而不管她怎麼說,趙嬤嬤卻是不準她再動針線了,隻道:"便是您要繼續繡,好歹也等手好了不是。"
聞言,顧九才想說什麼,就聽得門外丫鬟來報信,倒是前去探聽消息的小廝回來了。
見狀,顧九便也將這繡花的事情放在一旁,一聲讓小廝進來回話。
"給夫人請安。"
前去探聽消息的小廝叫雲英,尋常時候最是機靈不過,先前出去傳話的事兒便是他去經辦的。
見他進來,顧九點頭應了,一麵叫人起來,一麵問道:"那邊審案的過程如何了?"
因著此事牽涉到了方清,所以在秦釗的強烈要求下,此事到底是沒有公開審理,而是設了私堂。
不過也並非全然沒辦法探聽消息,至少這小廝就打聽到了。
此時聽得顧九詢問,雲英頓時便恭聲回稟道:"回夫人。已經結束了。方清依著律法被打斷了一條腿,判了李越秋後問斬,府衙斷案,將此事的最大過錯歸結到了李越的身上。"
這話一出,顧九倒是嗤笑一聲,道:"可是國公爺參與了?"
聞言,那雲英頓時點頭道:"不錯,他的確參與了,不但如此,起先的時候為了保那方姨娘,還說也有自己參與的份兒,不過他說到後來又前後矛盾,最終罪名還是落到了方姨娘的頭上。"
說來可笑,最開始斷案的時候,那李越指認一切事情都是方清指使的,而方清隻說自己讓李越藥量下的少,並不打算要了國公夫人的命,但是李越卻下錯了藥量,導致林氏多年纏綿病榻。
二人的話對不上,最終又互相攀咬。李越似乎被惹怒了,便指責方清意圖謀害林氏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