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秦釗頓時覺得格外臉疼。
被戳中了心底最隱秘的痛處,秦釗被打壓的自尊心越發覺得承受不住。他冷哼一聲,也不願意與他再多說什麼,而是指著門外道:"好啊,那你就滾出這個家,這個世子之位,有的是人願意要!"
他可不隻秦崢這一個兒子!
誰知他話音才落,還不等秦崢說話,便聽得門外有女人驚喜的問道:"秦崢。你說話可算數?!"
雕花木門被推開,有婦人一瘸一拐的衝進來,她臉上還帶著盛怒,如今跟驚喜混合到一起,一張臉上的表情越發多了幾分詭異。
見到來人,秦釗卻是一愣,問道:"你怎麼來了?"
因著跑的急,方清的額頭見了汗,表情更添幾分猙獰。
而此時,那些猙獰迅速被狂喜代替。看著秦崢的目光裏也多了幾分炙熱:"你今日若是辭了這個世子之位,來日可反悔不了了!"
她過來,原是要跟秦釗算賬的,誰知卻聽到這樣的好消息,頓時顧不得其他。滿心滿眼都一個念頭,不能讓秦崢反悔!
見到方清,秦崢眼中嫌惡絲毫不掩飾,淡漠道:"那是自然。"
聽得秦崢這話,方清頓時便回頭道:"老爺,快答應他!"
聞言,秦釗卻是神情難看:"你這個婦人,別多管閑事!"
這些時日,因著方清的腿斷了,起初秦釗還能小意容忍對方,可後來二人的摩擦漸多,竟然也到了爭吵的麵紅耳赤的地步了。
否則,以秦釗的脾氣,也不至於去外麵嫖妓。
他才跟方清吵過一架,因著對方要鬧著讓他把孩子們接回府,可秦釗卻做不到,二人鬧得不歡而散。
後來又出了打死那妓子的事情,這幾日都沒有過去,原想著解決了家裏的紛爭,這兩日尋個機會過去一趟呢,誰知道方清卻先忍不住過來了。
原本她來,秦釗倒還有些開心,可見她一來就替自己定下這個決定,頓時便有些不高興。
現下是非常時期,他就算是罵了秦崢。腦子裏也在一直想著如何挽留對方的法子呢。
可方清倒好,倒是直接想替他定實了這事兒。
秦釗心裏不痛快,表情便也難看了下來。
方清被他這麼一吼,也瞬間想起了自己來時的目的,頓時便紅了眼,咬牙道:"這次可不是我多管閑事,而是你欠我的--今日你必須得答應下來,若不能將世子之位給我兒子承襲,我跟你沒完!"
當著秦崢的麵兒,秦釗越發覺得丟人,咬牙道:"我這會兒沒工夫跟你吵!"
"你當我願意跟你吵?秦釗,你在外麵胡天海地的鬧,我不管你,可你怎麼能……你可知道我身子不適,大夫跟我說什麼嗎?你還是不是人!"
她原想著私密不舒服,還以為是身體病變了呢,誰知道大夫來了之後,卻跟她說,這是……是髒病!
方清瞬間覺得天都塌了。
她如今已經瘸了腿,再染上這病,這輩子都完了!
可等到她哭過之後,卻又意識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她自始至終,都隻有秦釗一個男人,這病是誰染給她的,不言而喻。
連日的憤懣加上這一時的熱血衝頭。讓方清不管不顧的來明國公府,要找秦釗算賬。
誰知這好巧不巧的,恰好遇到這父子二人也在算賬。
方清不管秦釗在為難什麼,可她這輩子已經完了,唯一的念想便是給兒子爭取到一個好的前途。
這世子之位,秦崢不要,她的兒子卻是求之不得!
聽得方清這話,秦釗卻是瞬間反應過來,驟然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道:"你說什麼?"
方清也染上病了?
然而他話音未落,卻已然先反應過來還有旁人在,直接便將方清給拽了過來,沉聲道:"咱們的事情回頭再說,秦崢,你可要考慮清楚。今日你隻要出了這個門,就再無反悔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