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先前莊子期收秦崢當義子的時候,特意給了對方一個養腎的藥丸。
當時顧九以為那是莊子期的惡作劇,可現在看對方這表情,分明是十分正經的覺得他有病。
不然,怎麼會特意泡了藥酒,來給他們喝?
見顧九失聲問了自己一句,莊子期卻是一副我都懂的表情,笑眯眯道:"小丫頭臉皮薄,不是你讓趙嬤嬤問的麼?"
顧九呐呐的啊了一聲,莊子期又道:"他年輕力壯,如今既然行了,便說明問題不大。放心。有為師在,絕不會叫你沒了幸福的。"
雖說他這一輩子都還是童子,可架不住他近來研究的醫書多。
身為醫者,可以自己沒有親身試驗過,但一定要有治病的本事!
莊子期心中驕傲。如今看著顧九的神情,更覺得十分有成就感。
雖說他這輩子沒給幾個病人看診過,可但凡他經手過,就沒有治不好的!
譬如顧念藍、譬如林氏,再譬如秦崢。
不管什麼年紀,什麼病症,在他這裏,都是迎刃而解。
然而,與莊子期自得神情不同的,卻是顧九。
她覺得如遭雷擊的同時。又忍不住心下戚戚然。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現在算是體會到了!
顧九不傻,相反在某些方麵,更是敏銳的可怕。
所以在聽完莊子期的話之後,她幾乎是瞬間便將事情給串聯了起來。
她自己起了惡作劇,拿秦崢不行的事情來作弄對方。其後這些事兒怕是便被母親放在了心上,跟趙嬤嬤一合計,便來找了莊子期。
所以……
她一時嘴欠,到最後孽力回饋,差點讓她死在床上!
顧九欲哭無淚。偏生對麵的莊子期還一臉期待的問道:"怎麼樣,是不是很管用?"
這位師父,是真心誠意的發問,可顧九卻隻能含糊道:"唔,您是在世華佗。"
何止是管用,簡直是十分管用!
秦崢原本就沒病,那日喝了莊子期泡的藥酒,她能撿回一條命來,都得仰仗秦崢大發慈悲,不過兩次便放她睡覺了!
自然……其後那幾日,她也跟半死不活沒什麼區別就是了。
這一刻,顧九深刻的意識到了,為何長輩自幼便教導她要積口德。
因為禍從口出,業障深重,其後的報應也更深重!
吃了虧的顧九,現下差點哭出來,心裏的小人兒更是把當初惡作劇的自己給罵了七八遍。
見顧九這模樣,莊子期一時有些疑惑,問道:"我怎麼看你,不大開心呢?"
照理說來。這和合之好,不應該是時間歡愉麼?
況且,先前顧九肯讓人來問自己,必然是十分擔心此事的。如今如願以償,倒有些咬牙切齒的模樣。難不成,是他的藥不夠勁兒?
念及此,莊子期又咳嗽了一聲,十分好心道:"我近來研究醫書,發現書中有許多有趣的方子。若你不介意。改日我再給秦崢試試看?"
這話一出,顧九幾乎是搶先開口:"不,不必,師父,真的。大可不必!"
開什麼玩笑,一個藥酒,就差點讓她沒了命。要是真的任由莊子期再拿對方試藥,那她豈不是要提前下去見閻王?
人生這麼美好,顧九還不想死。
至少,不想被秦崢……做死!
見小姑娘反應這麼大,莊子期不由得失笑,搖頭道:"不就不,怎麼這麼大反應?"
顧九心道,事關身家性命,她是傻了才反應小呢。
不過她到底是臉皮薄,再加上為了保命起見,生怕莊子期再跟自己舊事重提,索性先轉移話題道:"這兩日便是林安考試的日子了吧,他準備的如何了?"
今日已經四月二十三,按著懷遠書院的規矩,四月二十五考核,三天後便可放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