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重,茶館內的人倒是不少。
隻不過清一色的,都是男人。
秦崢他們一行人進去的時候,頓時引得那些人回頭看了看,不過旋即就又轉過去了頭。
小二殷勤的迎了上來,笑眯眯的用不太標準的京城話問道:"客官,您要來點什麼?"
秦崢挑了挑眉,淡淡道:"來你們這兒招牌的茶點,再上一壺碧螺春。"
聽著他的口音,那小二頓時笑道:"得嘞您呐。客官樓上請。"
聞言,白無淵卻是直接拒絕了:"不必,小二,把靠窗的位置擦了,我們去那兒坐就行。"
見他指了指那邊的空桌子,店小二有一瞬間的神情僵硬,旋即又笑道:"好,客官您隨我來。"
隻是他過去的時候,卻仗著自己走在前麵,給相鄰的兩桌客人使了個眼色。
那些人的坐姿頓時便規矩了不少。就連說話的聲音都隨著小了下去。
秦崢隻坐不知,隨著他的引路,走過去坐了。
這茶館大抵是常年接的都是來往過路之人,所以連桌椅板凳都不甚用心。這會兒饒是那店小二重新擦拭過,桌案上的汙漬也清晰可見。
顧九見狀。微微蹙眉,拿了帕子想要擦拭,卻被秦崢攔住。自己向店小二要了紙張來擦。
見狀,顧九當他是可惜東西,因笑著解釋道:"這帕子就是拿來擦東西的,用完丟了便是。"
聽得她這話,秦崢卻是低聲歎息道:"這是你的帕子。"
女子貼身之物,即便用了丟,也得丟一個妥當的地方,哪兒有在外麵隨處扔的?
聞言,顧九這才反應過來,一麵感念秦崢的細心,一麵笑道:"倒是我疏忽了。"
先前這些事情都是丫鬟負責的,她還真沒想過那麼多。
還好秦崢比她心細。
倒是白無淵看著二人幹淨的模樣,不由得微曬,果然是富貴人家養出來的毛病,矯情。
對於他這笑容,秦崢不以為意,隻淡淡道:"白大人難道不知道,非禮勿視麼。"
言下之意便是,他跟自家夫人說話,這位老神在在的盯著,是絲毫不將先賢的教化放在眼裏。
眼見得這人居然倒打一耙,饒是白無淵也有些無語,睨了他一眼道:"大人。這是公共場合。"
不是他秦家!
自己也沒有跑到別人家,看別人夫妻調情的愛好!
對於他這話,秦崢隻是嗤了一聲,淡淡道:"不然你當還能好好兒坐著?"
這人的腹黑和無賴,實在是叫人無語。
白無淵再次懷疑自己,他怎麼就覺得秦崢十分靠譜呢?
他倒是陷入了自我懷疑,秦崢卻是絲毫不在意,反正他跟白無淵注定是不可能成為朋友的,對待對方隨心便可。
他才想到這裏,就見店小二將茶點都端了上來:"現做的點心,現沏的碧螺春,客官您慢用。"
聞言,秦崢點了點頭,在看到那茶盞的時候,又微微蹙眉。
他在京中的茶樓酒肆裏吃飯習慣了,便是街邊的小店,也沒他們這般邋遢的。
不過那點心倒是做的不錯。
雖說粗糙了些,可味道聞著卻是很香。
顧九先拿了一塊,不過才進了口,就蹙眉吐了出來,低聲道:"這不是現做的。"
吃著味道不錯,但一嚐便知道做出來有段時間了,至少不是如他們所說,是現做的。
秦崢應了一聲,壓低聲音道:"拿來敷衍人的。怎麼會現做。"
顧九聞言,微微一愣,不等她說話,就見秦崢已然將茶水端起來喝了一口。
隻是下一刻,他頓時便蹙眉吐了出來,一麵沉聲道:"小二!"
店小二一直留心著這邊的動靜,見狀急急忙忙的跑過來,陪笑著問道:"客官,您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