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秦崢這話,顧九先是一怔,繼而也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來。
她也是糊塗了,竟然會以為薑道臣當真如在自己麵前表現的那樣。
不過也是,那可是大理寺,真正溫和無害的老好人,怎麼可能會在那裏生存下來。
因為她隻是點了點頭,並未說話,乖順的靠在秦崢的懷中,任由他將自己帶回了濟世堂。
他們回去的慢一些。到了世安堂的時候,蘇澈已經帶著車夫先回來了。
莊子期正在給人看診,見他們回來,隻點頭示意,道:"且先在外麵等會兒,我待會跟你們說。"
眼見得他正忙著,秦崢點頭應了,顧九則是問道:"師父,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麼?"
聞言,莊子期搖了搖頭,道:"暫時不用,你去外麵等我吧。"
顧九應聲,隨著秦崢出去了。
因著出了這檔子事兒,顧九索性吩咐了掌櫃的,今日暫且歇業。
待得掌櫃的走了之後。她這才帶著秦崢去了後院的客房中,將那塊被手帕包著的配飾遞給了他:"夫君,這是從那人身上掉下來的。"
那會兒情形混亂,那人受了傷,這配飾不知什麼時候脫落的,不過倒是給他們留了個線索。
秦崢接了過來,打開後見那塊配飾,微微蹙眉,道:"你可看清楚了?"
顧九搖了搖頭,回憶著當時的情形道:"雖然不確定。可也八九不離十。況且,您看這配飾,是不是有些熟悉?"
這配飾上麵刻的紋路,有些像是異域的風格,隻是顏色殷紅,卻又透出幾分邪氣來。
顧九念及此,又斟酌道:"那人連指甲都帶著毒,你說,會不會是苗疆的人?"
當今天下,北越跟西楚都是大國,時常有紛爭,而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避世的之處,名為,苗疆。
顧九雖隻在書上見過苗疆的描述,可是從今日遇到這人的模樣來看,這可能性很大。
因為除那裏之外,她再想不出哪裏會有這麼詭異的人了。
秦崢聞言,眉心也蹙了蹙,道:"待會義父出來。我問問他。"
他才說到這兒,便聽得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卻是莊子期過來了。
"師父。"
顧九當先行禮問道:"那車夫無礙了吧?"
莊子期點頭應了,道:"嗯,他的問題不大,約莫幾日便可恢複。"
說到這兒,他又伸出手來,道:"把你的手給我。"
顧九蹙眉應聲,將莊子期捏著她的手把脈,又瞬間了然,因笑道:"師父放心,我跟那人基本沒接觸到,且方才已經自己查了一遍,我無礙的。"
她雖然這麼說,莊子期到底是擔心,將她再次診了一遍,方才踏實了下來,點頭道:"還好,你的確無事。"
他說到這兒,又神情凝重的看向秦崢道:"那車夫中的毒,是苗疆的。"
這話一出,秦崢神情微眯,道:"竟真是苗疆的人?"
他沒有想到,居然真的讓顧九說中了。
他說到這兒,將顧九給的配飾遞了過去。道:"義父,您看看,可認得這個?"
莊子期看了看,搖了搖頭道:"不認得。"
他的目光落在那配飾的圖案上,卻又沉吟道:"不過。我從書上看過這個圖案,若真是那人的東西,應當可以確定是苗疆之人了。"
莊子期想了想,又看向顧九問道:"阿九,你說說看。今日遇到他是什麼情形。"
聞言,顧九依言答應,複又將自己今日遇到的情況說了一遍,末了又道:"那人瞧著邪門的很,我今日用迷魂散灑了他,可他竟然隻瞬息便恢複了。"
說這話的時候,顧九的神情也有些緊張。事出突然,她那時候壓根就沒有反應過來,可是現在聽到莊子期說了之後,方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危險。
若那人真的如他們所猜測的那樣,是苗疆人的話,那她剛剛可就是逃離虎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