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模樣,看的莊子期有些牙疼,一旁的林遠黛則是有些羞怯。
可除了羞怯之外,卻又有些不是滋味兒。
正巧莊子期重新開了方子要去熬藥,她咬了咬唇,接了這個差事之後,道:"阿城,你先休息,我去給你熬藥。"
說完這話,她也不等謝遠城他們回話。自己拿了藥方便出去了。
謝遠城一時有些詫異,莊子期倒是了然,因拍了拍謝遠城的肩膀,淡淡道:"能活下來,這很好,不過還得多多努力啊。"
這話說的意有所指,謝遠城先是楞了一下,旋即失笑,道:"多謝先生提點。"
顧九進門的時候,正聽到他們這話,她咳嗽了一聲,待得他們注意到自己之後,這才走了進去。
"謝先生可是無礙了?"
這會兒林氏不在,莊子期便也放心的說了實話:"他體內的餘毒未清,想要徹底好起來。還需一年半載的。不過於性命無礙了,隻要不作,就死不了。"
他難得的開了個玩笑,顧九無奈的看了他一眼,笑道:"師父辛苦了,您去休息吧,這裏交給我便是。"
聽得她這話,莊子期則是擺了擺手,道:"不必,我守著吧。你一個小丫頭不方便。"
謝遠城到底是個男人,讓林氏守著,那是莊子期的一點私心,可讓顧九守著算怎麼回事兒?
顧九先前倒也沒想那麼多,這會兒聽到莊子期的話,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什麼,旋即應聲道:"如此,便多謝師父了。"
"行了,去看看你母親吧。"
莊子期還有話要跟謝遠城說,因此三言兩語之後,便打發了顧九。
倒也不是不能讓她知道,隻是不想讓她擔心。
顧九見狀,笑著應聲走了,待得小姑娘出了門,莊子期這才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壓低聲音道:"有件事情,我得問你。"
先前見莊子期的神情,謝遠城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現下聽得他這話,越發將一顆心提了起來。不由得坐直了身子,道:"先生隻管問,我知無不言。"
見狀,反倒是莊子期笑了笑,道:"你別緊張。"
他一麵說著,一麵給了謝遠城一個軟枕,讓他靠著,這才問道:"你當時,是如何遇到蕭山的?"
這話一出,謝遠城卻是瞬間了然了。
他看了眼莊子期的臉色,沉吟道:"不瞞先生,我當時在雪山腳下昏迷,是姐夫路過救了我,他曾與我說過,為著要事途經此地。您放心,他並無壞心。"
謝遠城有自己的渠道,哪怕是那幾日他出了事,可也通過特殊的人脈去查過蕭山了。
畢竟,他比任何人都怕蕭山有賊心,他可是謝遠竹的夫君。
見謝遠城說的鄭重,莊子期也微微放下了一顆心,道:"有你這話,我便安心了。"
他說到這兒,又道:"不過,他與北越應當是有些關聯的。你需的小心提防。"
這話一出,謝遠城則是詫異的看向莊子期。
原本怕他們擔心,謝遠城是不打算講的,可沒想到,莊子期竟然如此敏銳。連此事都發現了。
念及此,謝遠城斟酌了一番,複又道:"不錯,他原就是北越人,不過先生放心。他如今與北越再無關聯。"
他替蕭山打包票,倒是讓莊子期有些詫異。
可再想到蕭山是他的姐夫,莊子期又不意外了。
"你知道輕重便可,此事我便也不再多言。"
說到底,若是蕭山真的有危險的話,那麼先針對的,隻會是謝遠竹這些親人。
雖說謝遠城隻是一個教書先生,可莊子期卻莫名覺得,他的身份不會如此簡單。
至少,一個普普通通的教書先生,是不敢孤身一人上雪山的。
莊子期心中心念電轉,最終卻什麼都沒說,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你先休息吧。待會記得把藥喝了,我待會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