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抬起頭來,嘴角一撇,“算你口才好。”
靜深鬆了一口氣,笑得十分燦爛,“我覺得應該是我們的友誼萬歲!”
“你少來了!”丹尼爾白了她一眼,“你每次來找我,哪回不是誆走我點東西,這種友誼我才不想要。”
“那怎麼行啊!”靜深瞪大了眼睛,“像你這麼有錢又仗義的朋友,我還打算跟你相親相愛一輩子呢!”
丹尼爾目瞪口呆地看著韋靜深,顯然是被她的“相親相愛一輩子”給嚇到了。
靜深剛跟丹尼爾定下了口頭合作的協議,緊接著便趕到靈虎。細致的檢查她前段時間已經做過了,這次來,隻是把上次驗收報告上標注的問題做二次審核,覺得沒什麼大問題了,回去跟所有管理人員開了個會,將啟幕儀式定在三天之後。
早在半個月前,宣傳部跟公關部的經理就已經找過她,想要確定啟幕儀式的時間,她那時候心緒不寧,整天為遠在印度的湯林翱擔心,一直借口推脫,不急不急,要把細節精確到每一塊瓷磚,精益求精,力求完美,做好充分的準備再啟幕……可現在又因為她心血來潮,忽然定下日期,連靜深也覺得,自己這個領導,當得有點兒戲。
作為生意人,她顯然是不夠出色。
還好,談合作的能力不錯,將來若丹尼爾有心當靈虎的管事人,她來負責擅長的廣告跟企劃……或者最好的分工是湯林翱從湯家灰溜溜被趕出來,那她就可以把他雇來當給她打工,夫妻倆都算是白手起家,傳出去還能成為美談呢!
這邊,靜深越想越美,將工作分攤布置完畢,伸了個懶腰,回到家裏美美地睡了一覺。
家門口還堆著湯林翱的兩箱行李,韋靜深既沒拆開也沒急著打電話找他,倆人現在的處境都有些微妙,她隻當他是身不由己,才會在醫院裏跟他胡鬧,她又不傻,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跟他亂鬥氣,反正,要不了多久,他就會自己回來的。
還有,反正這邊的房子已經準備處理掉,她不給他拆行李,是免得將來離開的時候還得再費一遍事。
靈虎啟幕儀式的請柬第二天就印好了,韋靜深特地讓助理方琦送過來一張,看著上麵精致的印花底紋,她拿起原子筆,親手在上麵寫上了一個名字。
聞人亦凝看著自己的名字被書寫得工整又漂亮,下意識地感覺到一陣諷刺,她放下請帖,看了看靜深,修長的手指伸向茶幾,那裏放著一包香煙。
“韋靜深,你可真不含糊,我都退出這個局了,你還能千方百計地找到我。”點燃香煙,聞人亦凝深深吸了一口,吞吐煙圈的姿態慵懶而性感。
不管在什麼時候見到聞人亦凝,韋靜深都承認,這真是個貨真價實的大美女。
當初,她被阮忌廉退婚,卷了最後一點家當銷聲匿跡,到底是不甘心的,竟暗地裏釣到了湯林琛這條大魚,說起來,也算她有本事。
靜深隻是有點不滿,“出局?”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我倒是覺得你沒舍得出局,這不,靈虎終於要開業了,我想來想去,覺得它當初到底是你的心血,像是懷胎十月終於生了個大胖兒子,雖然被我這個後媽占去了,但總得讓你這個親媽來看一眼吧!”
盡管心裏很清楚,韋靜深是故意要在言語上刺激自己,但聞人亦凝還是不可自已地氣紅了臉,反唇相譏道,“你也知道自己隻是後媽,說不上哪天,又被人易了主也說不定,現在得意忘形,恐怕還早了些!”
靜深莞爾一笑,站起身來,四處看了看,房間裝飾考究,一看就知道主人熱衷享受,且品味不俗,她點頭讚道,“看來你新找的這個金主待你不錯,至少比我爸爸年輕,也比阮忌廉更體貼……說真的,我都有點羨慕你這個金絲雀了呢!”
“羨慕?”聞人亦凝跟靜深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不至於被她一兩句諷刺就激得見不得人,她笑得很是平靜,“可惜啊,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當得了金絲雀呢!”
“所以啊,對你這方麵的能耐,我很是佩服!”靜深回頭,假惺惺地衝她欠了欠身,又抬起頭道,“請帖已送到,去不去就是你的事了……對了,我給湯二哥也送去了一張,他是自己去還是帶著什麼人去我就不知道了,金絲雀是養在籠子裏的,敢不敢飛出去,還得看它有沒有膽子。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