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樓下,一縷青煙一掠而至,圍觀眾人隻覺眼前一花,那道人影已經沒入逃得空無一人的樓中。
有鬼!
很多人頓時感覺毛骨怵然,幸好那大樓火光熊熊,旁邊圍觀的人山人海,這畏懼之意不足以讓他們掉頭就走。
一樓煙霧滾滾,二三四層業已火起,但是那道人影飛掠而上,那火苗子甚至來不及點燃他的衣裳。
樓頂,鄒陽掌吐烈焰,噴向周天行。
此時,空中一片蕩蕩,雪花嫋嫋而下。
四周烈火熊熊,濃煙卷著火舌,快要蔓延到了樓上,地板已經烘得滾燙。
此時的鄒陽就猶如烈火中的魔神。
突然,那火舌中卷出了一道人影,拖曳著火舌,緊追著他的身體。
這人一上樓,瞬間看清了樓上的狀況,他怒吼一聲,便呼嘯著向鄒陽撲去。
嗤!
一道犀利的刀光掠過了鄒陽的脖頸,直接就將他的腦袋斬落下來。
咕嚕嚕嚕,人頭落地,滾出老遠,無頭的屍身晃了一晃,卟嗵倒地。
光影稍縱即止,秦澤已然出現在周天行的麵前。
“阿澤!”周天行興奮地叫了起來。
秦澤冷著臉,狠狠地一拳打在周天行的下巴上,周天行仰麵飛了起來。
墨璿和杜若愕然,齊聲叫道:“秦澤,你瘋了。”
秦澤毫不理會,他的動作何等之快,這片刻功夫,已經打得周天行體無完膚,這才頹然停下,默默注視周天行一眼,轉眼欲走。
周天行拾袖擦了一把唇邊的鮮血,吃力地問道:“阿澤,為什麼?”
秦澤脊背一僵,冷冷地道:“你自已做下的醜事,你問我?”
“醜事?我做了什麼?”
此時,四下火舌噴湧,燃燒的木材劈啪作響,這層樓頂,已經快要塌了。
秦澤慢慢轉過身,痛心地看著周天行:“我把你當成我最好的兄弟!你明明知道,我愛袁采薇入骨。可你,你做了什麼?”
秦澤激動地指著周天行,淚流滿麵。
自從梁琳死後,秦澤已經徹底打破了袁采薇在他心中的魔障。他此刻的痛心,不是最好的朋友睡了自已最愛的女人,而是最好的朋友對他的背叛。
秦澤淚眼一看杜若,痛心地道:“我為我自已不值,我也為若兒不值!”
周天行艱難地爬起,顫顫巍巍地站起,說道:“你究竟在說什麼?我完全不明白。”
“你還裝?”
秦澤暴怒地揪住周天行的衣襟,大聲咆哮道:“你睡了袁采薇,你讓她懷了你的孩子!你好,你幹的真好!”
秦澤將周天行奮力向前一推,氣極而笑。
周天行如遭雷擊,駭然看著秦澤:“你胡說,絕無此事。”
墨璿和杜若也驚駭地看著他們,一臉的不敢置信。
秦澤道:“我胡說?袁采薇已經懷了近半年的身孕,那腰身已經遮掩不住了。你以為,她會給她的孩子胡亂找個爹?她可以為達目的無所不為,可她硬是攀上你,能圖什麼?”
秦澤這樣一說,杜若頓時臉色蒼白如紙。
墨璿見了,趕緊攬住杜若,低聲道:“你先別急,我不相信天行是那種人,再說,他哪有機會和袁采薇單獨在一起?等我們問清楚的。”
周天行聽了秦澤的話,也是一時怔愕不能言語。
這時候,一個慵懶的聲音從旁邊響起:“嗬嗬,你們還真是一對好兄弟啊,竟然還有這麼糟爛汙的事兒。”
周天行和秦澤霍然一驚,同時轉頭望去,神情清冷的鄒陽就站在那裏,目中滿是殺意。
他看一眼秦澤,笑吟吟地道:“如果果斷,果然是你,阿澤,你也這麼想我死麼?”
鄒陽幹澀的語氣中竟然蘊含著一絲悲怒!
秦澤和周天行不約而同地向地上看去。
屍首不見了,血跡也不見了,這怎麼……
周天行突然想起了一個異人,這個異人所擁有的本領一直沒甚麼大用,所以在人才濟濟的異人中,一向聲名不顯。
他的異能是幻象。
可就是憑著這沒什麼殺傷力的異能,他連凶險之極的雷澤之戰,都安然躲過去了,直到跟著鄒陽赴洛陽,吃下了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