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東的一座小院內,幾名墨家女弟子從院子到屋內忙碌的穿梭著,不敢有片刻停歇。
因為屋中躺著兩個十分重要的病人。
一個是墨家的大師姐。
另一個則是墨家的钜子!
“墨璿師姐的傷勢還輕些,但是钜子她……”
“唉,先別說這麼多,務必要醫好钜子和墨璿師姐!”
兩名女弟子取來藥草,滿是擔憂的走進了房間。
周天行坐在房門前的台階上,緊攥著雙拳一言不發,眼中滿是擔心的和自責。
當秦澤在摘星樓上說出袁采薇懷了自己的孩子後,杜若那絕望而苦澀的眼神,周天行每每想起都會心如刀絞。
“別坐在這裏了,擔心就進去看看吧!”
房門忽然被推開,臉色蒼白的墨璿走了出來,蹲在周天行的身邊歎道。
周天行見墨璿已經能夠自如行動了,想必杜若的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不由麵露喜色。
墨璿苦笑著說道:“欸,你先別高興太早,我自幼習武,底子好,這點小傷不算什麼,但是钜子的情況不容樂觀,你做好心理準備!”
周天行臉色驟變,焦急的問道:“若兒怎麼了?”
墨璿思索了一下,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啟齒,隻好伸手在自己的臉上比劃了一下,一臉的遺憾。
周天行片可不能再等,起身便衝進了房間。
若兒的窗前遮著簾子,幾名正在搗藥的女弟子正在床前忙碌著,全然沒有在意突然闖入的周天行。
周天行不知道這些墨家師姐,為何突然對自己如此冷淡,而且她們都擋在杜若的床前,絲毫讓開的樣子。
周天行隻得輕聲呼喚道:“若兒!若兒!你醒了嗎?傷勢如何?讓我看看你,我很擔心!”
杜若沒有回應,守在床前的女弟子也沒有絲毫的反應,完完全全將周天行晾在了一邊。
墨璿回身走到門前,倚著門框,對眾女弟子說道:“都出去吧!”
所有女弟子這才帶著諸多藥材和熬藥搗藥所需的物件離開房間,但是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不情願。
周天行不再猶豫,徑直走到床前,輕輕的撩開簾子。
杜若此時已經醒來,正呆呆的坐臥在床上,雙手死死攥著被子,仿佛全身都在緊繃著,雙目失神的望著上方,沒有一絲活色。
此時的杜若還是很虛弱,雙唇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
但唯獨在她左邊臉頰上,留下了一塊無法褪去的紅斑,宛如一縷仍在燃燒的火焰,觸目驚心。
“若兒!”
周天行輕輕捧著杜若的臉龐,眼中滿是心痛和自責。
如果當時自己能夠護住若兒,如果沒有關於袁采薇的那條消息,自己心愛的女人就不會是現在的樣子了。
杜若無神的眼珠忽然轉動了一下,與周天行四目相對。
確認沒有從周天行的眼中看到嫌棄和厭倦後,杜若的眸子微跳動了一下,緊繃的身體也終於放鬆。
杜若撇過頭,賭氣般說道:“我現在不好看了,配不上你!”
周天行將杜若攬入懷中,柔聲道:“在我心中,若兒永遠都是最美的,我此生寧死,也絕不負你!”
杜若輕聲道:“那袁采薇呢?你們連孩子都有了,而且她比我更漂亮!”
周天行見杜若自怨自艾的樣子,不由心中一痛,急忙道“若兒,這一年來我們兩個幾乎形影不離,我怎麼可能和袁采薇發生關係,還有了孩子,這一定是她為了應付秦澤亂說的,等你傷好了,我們一起去袁采薇當年說個清楚!”
聽到周天行著急又笨拙的解釋,杜若抿著的雙唇微微顫抖,像是忍受著巨大的悲痛,看的周天行心裏更不是滋味了。
“好了!可以證實,這個家夥對你沒有二心,可以放心了吧!”
忽然,倚在門口的墨璿輕歎了一聲,似是要終結一場鬧劇。
“嗯?”周天行詫異的轉頭看向墨璿,不懂她這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