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內,一間鐵匠鋪的後院,打扮成市井婦人,剛剛外出買菜回來的墨璿走進院門,並謹慎的將房門閂好。
隨手將菜籃放在院中的石磨上,墨璿扯下包裹在頭上的發巾,披下如墨般的秀發,徑直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推開房門,隻見杜若身披著外衣坐在床上,埋首在床前的製作台上鼓搗著什麼。
杜若身上的傷被來就比較重,加上這些天,她心裏一直都惦記著周天行,病情時有反複。
所以為了钜子的身體著想,墨家上下一致決定,在沒有完全康複之前,钜子隻能在房中靜養,哪也不許去。
並且為了給杜若解悶,前院打鐵的師兄弟,專門給钜子大人做了一張製作台,供她閑來無事,設計幾個異能武器打發時間。
墨璿看著對圖紙零件十分癡迷的杜若,身旁的藥碗卻一口沒動過,搖了搖頭,故作生氣說道:“钜子大人好專心啊!今天是不是又廢寢忘食的,連藥都忘記喝了?”
“呀!我真的忘了!”杜若連忙抬起頭,看著一旁的藥碗,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作勢便要端起藥碗喝下去。
墨璿連忙將藥碗搶過,說道:“藥都涼了,就先別喝了!等我給你熱一下吧!”
杜若撒嬌道:“墨璿師姐,其實我感覺自己已經好了,能不能不喝藥了啊!”
墨璿聞言,將藥碗放在一邊,搬了把椅子坐在杜若的對麵,一臉審視的看著她,問道:“我的钜子大人,您就別裝了,誰看不出來,在你的天行哥哥回來之前,你這病是不會好的!”
杜若有些不好意思的側頭看向一旁,不敢在和墨璿對視,說道:“病是我的,和他有什麼關係!”
墨璿立刻調笑道:“其實大家都清楚,钜子你之前的傷早就好了,現在是得了相思病,等周天行回來了,你的病自然就好了!”
杜若轉頭頭來,嬌嗔的白了墨璿一眼,想要解釋卻又一時間無言以對。
當日周天行出發的時候,可是說的明明白白,隻要有一匹快馬,必定能在洛陽城外追上袁采薇。
就算當晚又暴雨攔路,洛陽城到汝南之間的路程,快馬來回最多不過三天。
現在三天過去了,卻不見周天行的消息,這人能去哪呢?
杜若歎了一口氣,失落道:“我真傻,竟然讓他一個人去見袁采薇,現在能不能回來都兩說了!”
墨璿無奈道:“聽聽,這哀怨的語氣,任誰聽了都是我見猶憐,你的天行哥哥是不會忘記你的!他回來晚了,興許是遇到別的事情了呢!”
嘴上對周天行滿不在乎的杜若,實際上確實關心則亂,一聽墨璿這麼多,立刻緊張道:“能出什麼事啊?”
墨璿咬著嘴唇,一隻手扶額,滿臉都是悔恨,
明知道杜若心中掛念周天行,這麼說不是讓她更擔心嗎?
眼下可如何是要,既要將話題圓過去,還不能將事情說的太嚴重,要不然這位钜子大人肯定會不顧病體,前往尋找周天行的!
墨璿一邊在心裏將周天行埋怨了無數遍,一邊苦笑著說道:“興許他隻是沒有找到快馬,於是騎了一頭驢子去追袁采薇了呢?又或許是路上遇到了突然覺醒的異人,好心的幫助別人去了呢?
反正一切都有可能,但你的天行哥哥的實力,放在異人中也是佼佼者,你就不用擔心他的安危了!”
杜若聞言,心裏雖然依舊擔憂,可周天行三轉後的實力,沒人比她看的更清楚。
墨璿師姐說的倒也沒錯,隻是不夠嚴謹。
如今的周天行可不是異人中的佼佼者,而是繼鄒陽之後,實力最巔峰的異人之一!
摘星樓一戰後,杜若從周天行的身上,看到了不少於鄒陽的星力。
這是三次承受星力洗禮的積累,當世隻有周天行和秦澤兩人,可以達到這樣的高度!
如此想來,杜若確實放心了不少,再看向墨璿時,不由的笑了起來。
墨璿問道:“我的钜子啊,你笑什麼呢?”
杜若道:“師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你剛才找的借口,是在太蹩腳了!誰會騎著驢子趕路啊?而且泰山聚會都過去這麼久了,哪裏還會有剛覺醒的異人啊!”
墨璿有些尷尬的反駁道:“一切都有可能好吧!再說現在滿大街都是剛覺醒的異人,怎麼就不能讓周天行碰到一個了?“
杜若一怔,好奇問道:“你說什麼?哪裏有剛覺醒的異人?”
墨璿下意識的捂住嘴巴,這些事情本來不想和正在養傷的杜若說。
但沒想到一時大意間,竟然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