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竟然對自己卑躬屈膝?

嗬嗬,看來傳言都不真啊!

於是,黃槐更加得意,輕輕撫須,裝出一副得道高人的姿態,“老夫……”

他這年紀根本不能自稱“老夫”,可人如果飄起來,那是怎麼都擋不住。

“老夫在禦史台,已有十載!”

“果然是前輩!想必您老一定彈劾了不少官員。”

“自然,當年連副相都被我彈劾過!”

黃槐昂首,那表情相當傲慢。

李清牧輕笑,“那您真是厲害了,對了,既然您是這兒的老人,不知這兒的值房是怎麼分的?”

“當然是誌同道合……嗯?”

黃槐說到這裏,猛地一激靈,好家夥,差點被這小子忽悠了!

可現在發現已經晚了,那一句“誌同道合”都說出來了,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小子,你……你個奸詐小人!”

黃槐直指李清牧,氣得跳腳。

混賬,他被坑了!

李清牧淺笑:“黃禦史這話怎麼說,我怎麼奸詐了?不過是問個問題而已!”

蘇適在邊上看得想笑,李清牧這人真是有趣,先伏低做小,讓對方放鬆警惕,再是一連串拔高他的問話,讓對方對答如流,等到了要問真正關鍵處時,對方下意識就會回答出來。

這手段看似簡單,實則高明,一般人根本想不到。

“黃禦史既然說了,同一個值房是按誌同道合,那我與你誌不同,道不合,自然不好同住,所以……還請見諒?”

李清牧微微拱手作揖,但臉上卻是幾分得意之色。

三十幾歲的老人又怎麼樣,在禦史台呆了十年又如何?還不是被他耍了?

黃槐說不過他,關鍵他整整比李清牧年長十幾歲,竟然被他給耍了!這小子毛都沒長齊呢!

“哼!老夫羞與你為伍!”

黃槐拂袖冷哼,算是給自己找回場子。

李清牧卻懶得再理他,和蘇適一起去了他的值房。

任何一個地方,都有派係,禦史台這兒也一樣,禦史們三五成群,互相抱團,哪怕彈劾人,也是好幾個人一起上。

人微言輕,如果就你一個人說話,很容易被人忽略,可如果大家夥一起上呢?

三人成虎!

在李清牧和蘇適去了值房後,禦史台另一邊,有兩個中年人就依欄看著,其中一人背負雙手,看著很威嚴。

而他邊上一人,則回頭恭敬道:“何大人,那個李清牧是個刺頭,我們要不要敲打敲打他?”

“嗯?敲打什麼?”

何大人本名何堅,官職禦史中丞,因禦史大夫一職常年空缺,便成了禦史台的一把手,他看了眼身邊的男子,冷哼,“你想站隊?”

“我……”

那人猶豫了一下。

“愚蠢!”何堅哪裏看不出他的心思,怒喝,“我們禦史台,說是監察百官,可實際上更像是皇帝圈養的狗,他讓我們整日盯著朝廷百官,就是為了鞏固他帝王的位置!禦史效忠的是帝王,而不是某一方黨羽,如果你拋棄了這一點,就離殺身之禍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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