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怎麼的,住在這裏,他總覺得有點透不過氣來?
“來人,準備轎輦,朕要去三清宮!”
他才登基半年多,很多事情都還沒有熟悉貫通,尤其是麵對兩國交戰這樣決定國家命運的大事。
所以,他不得不去請教那位住在三清宮裏的父皇。
或許,這是他第一次覺得,上麵還有個太上皇竟然有這樣的好處吧!
三清宮,祁昀一身道袍,跟前是個木魚,他住在這兒一直清心寡欲,就連吃穿用度也很節省,像是在贖罪。
祁君漣就跪在他的麵前,剛想說話,就被祁昀伸手打斷了。
“為父知道你想說什麼。”
“父皇?”
祁君漣一愣,抬頭看向他,見他從邊上取過一份文書,扔了過來,“你自己看吧!”
祁君漣一臉的不明所以,他撿起這份文書打開仔細看,看完之後,他露出震驚的神色。
“父皇,這……”
“很意外吧?”祁昀輕輕一笑,道,“高赤也說,自己中了別人的計策,一時頭腦發熱,就對大梁那邊的守軍發動了襲擊。
事後他很後悔,但他知道,這種事情絕對不能認錯,一旦認錯,我大周的顏麵何存?所以他寫了請罪書過來,讓為父定奪。”
祁君漣愣神了一下,然後立刻恭聲道:“還請父皇定奪!”
祁昀擺了擺手,道:“君漣,你的性子,會是個仁君。”
仁君?這隻能說,祁君漣性子軟和,對百姓對臣子仁慈,但是,仁君不一定是明君。
祁君漣低下頭,沉默不語。
“但是,你的性子太軟和了,作為君王,性子太軟,是不行的。”
“兒臣恭聽父皇教誨!”
“君漣,為君者,絕對不能心慈手軟,自古君強臣弱,君弱臣強,你若是軟弱,那麼,那些臣子,就會無法無天,可懂?”
“兒臣,明白了!”
祁昀以前很少會這樣教育祁君漣,這是頭一次,祁君漣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可能是有點歡喜吧!
作為一個執掌朝政幾十年的帝王雄主,他親自教導,這裏頭教授的知識,隻要領悟一點點,就能受用終生。
“這是對付臣子的,對付外邦,那就更不用說了,知道曾經的炎朝後期嗎?
朝廷軟弱無能,到處求和,誰來打他們,就向那個國家求和,送錢送糧送公主,到了最後,斷送了祖宗基業。
君漣啊,這樣的皇朝,萬萬不能出現在我大周,我大周的君王,寧可戰敗了做亡國之君,也不能做那種,一點點把祖宗江山拱手送出的無能之君,明白嗎?”
這番話祁昀隻是淺淡地說出來的,但是,祁君漣卻覺得如同當頭棒喝一樣,一刹那,很多想不透的事情,仿佛都豁然開朗。
原來,這就是祁昀窮兵黷武的原因!
他就是那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果決之人!
他躬身,叩首道:“兒臣謹遵父皇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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