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1 / 2)

張父說:“要不叫你媽弄點菜,我們爺兒倆喝點酒?”

張斌說:“行。”

喝了幾杯酒之後,張斌說:“爹啊,兒心裏苦啊,你不能明白我這心裏這份苦。”

張父也喝多了,他其實是明白了,老頭雖然一輩子在農村裏混,可是吃了這麼多年的飯,哪裏白活啊,人生經曆就是財富嘛。

張父說:“兒啊,其實我懂的,你心裏這種苦啊,我最能體會。”

張父這樣說還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張母,張斌是知道的,張父是做了一輩子倒插門的女婿,張父其實不姓張,姓曾。一輩子隻能看老婆臉色過日子的男人。張父說:“以前吧你還小,那些事你都沒印象了,你媽跟隊長也是這樣,我也是頭上戴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過了一輩子,真他媽的不是人過的啊。”

張斌聽到其父這樣說還真是大吃一驚,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看來老一輩也有老一輩的情愛風流啊。張斌用驚愕的眼神看著他的父親,他父親神色自若不像是酒喝多了說的胡話。

張斌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張母可是已經聽到剛才他老頭說的話,大聲說了一句:“死老頭子瞎說什麼?”

張父梗著脖子說:“我怎麼瞎說啦,今天當著兒子麵,你敢說你跟隊長拐子沒這回事?”

張母說:“死老頭子,灌一點尿就在這裏胡說八道。”

張斌想起來了,小時候那個綽號叫拐子的隊長是經常來他們家,他一來他父親隻能到下麵的屋子裏去睡,而且拐子叔總是在夜晚來,隻是那時候張斌還小,這些事不懂,現在經他父親這麼一說,一下子全明白了。

張父說:“那個時候我們家勞力少,分的糧食少,一年到頭別人家能分到幾麻袋,我們隻能分到小半袋,隊長家的豬都吃幹飯,我們一家人卻隻能喝稀飯。媽的,好在拐子也沒得個好死,得了絕症,真是報應啊。”

聽到父親這樣一說,張斌心裏反而有一種放鬆的感覺。張父說:“兒啊,你現在好歹也是個校長了,你應該比你老爸我懂得多啊。”

張斌說:“懂,我懂。可是爹啊,你知道我這個校長是怎麼當來的吧?”

張父笑了笑,皮笑肉不笑,相當難看,說:“以前我不知道,現在知道了,不過我還是勸你回去好好哄哄常麗,人生嘛,就是這樣,有所得必有所失,看開一點。”

雖然張斌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可是聽到這些話從他父親嘴裏說出來,還是吃了一驚,可是吃驚歸吃驚,還是有道理的,居然有道理就照做吧。

一場風波就這樣過去了,張斌似乎和常麗之間已經達成了某種共識。第二天常亞東打電話給常麗:“怎麼樣,昨天晚上張斌沒怎麼為難你吧?”

常麗說:“沒有,可是他哭了,我看到他流眼淚,心裏其實也怪不好受的,我覺得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過份啊?”

常亞東說:“哈哈過份嗎?我倒不覺得有什麼。隻是張斌這種陽萎男人居然會流淚我還是有點意外。”

常麗說:“亞東哥,要不我們斷了吧?”

常亞東說:“那可不行,我可舍不得你啊。”

常麗說:“我就不明白我到底有什麼好,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