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我和張萍坐電梯從樓上下來,她去前台結了帳。我們從如家出來時我才想起來,我的車放在了酒吧門口,現在去取車就趕不及送張萍去上班了。
張萍看著我愣怔的神情,恍然大悟道:“你的車放在酒吧門口了,要不你打車送我吧。”
我想了想,也隻能這樣了,伸手招到一輛出租車,坐進去,讓出租車司機先送張萍去上班,隨後再送我去單位上班。
出租車開到張萍所在的江海市天然氣公司門口,張萍從車裏下來,笑盈盈地說:“謝謝你啊唐大少。”
我說:“不用客氣,快上去吧。”
張萍彎下腰,透過車窗抱著我的脖子,在我臉上親了一下,然後擺擺手,說:“狗的拜。”
我點點頭,張萍轉身一蹦一跳地進了天然氣公司大樓。我看著她彈跳的臀部,歎了口氣,心裏想:這麼大的屁股走路最好別跳,也不怕掉在地上。
出租車司機送我到單位大門口,我付了車費從車上下來,走進了辦公大樓,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進了辦公室我泡了一杯茶,然後端著茶杯走到辦公桌前坐下,翻看案頭的文件。這些文件都是這段日子積壓下來的工作,大部分都是上麵分發下來的文件,還有一部分是本局需要做的工作計劃和工作任務。
現在來介紹介紹我自己吧,我是江海市某局分管政務和內勤的常務副局長,去年剛從市其它職能部門調來任職。一般公職人員最少要混到四十多歲才有可能混到常務副局長的位置上,而且還要資曆高,能力強,最重要的是後台硬。我不到三十歲就當上了本局的二把手,讓無數人咬碎鋼牙,除了羨慕嫉妒恨就隻剩下罵娘了。
至今為止,我仍然保持著本省的一項紀錄,那就是全省最年輕的正處級幹部,那一年我才剛剛二十八歲,三十歲就被調到了這個油水最肥的衙門任職常務副局長。在許多人看來,我的晉升速度幾乎是坐著火箭平步青雲。
江海市幾乎沒有人不懷疑我要麼有非常硬的後台,他們都一口咬定,我要麼省裏甚至是中央重點培養的年輕幹部,否則別人升職一波三折,而我的晉升之路幾乎是一路綠燈平步青雲。這樣的晉升速度在別人看來哪裏是坐火箭,簡直就是坐著飛毛腿導彈追星趕月了。
幾乎所有的人都懷疑我有非常硬的後台,這個懷疑沒錯,我的確有非常硬的後台。確切地說,不是後台,而是我的出身,江海這個地方就是當年我爺爺那個整編師打下來的,爺爺和父親先後都擔任過江海的一號人物。
江海是地級市,是本省最大的工業城市,礦產資源豐富。老爺子雖然調到省裏麵任職,卻仍然兼著江海市的一號,一般辦公都在江海,時不時也在省城駐紮一段時間。
這樣大家都明白了,我們家是江海第一世家,有這樣的背景,我不想往上升也不行,因為從我出生那一刻起就肩負著這樣的使命。
老爺子姓楊,而我卻姓唐,而且從初中起我就沒有和父親一起生活,我是在省城濱河市讀的初中和高中,大學在北京,因此知道我們是父子關係的人並不多。
上初中時我叫楊亮而不是現在的唐亮,唐亮這個名字是我上初三那年母親跳樓自殺後我出於對老爺子的憤怒,偷偷去公安局把姓給改了。老爺子知道後最初暴跳如雷,提起皮帶給我好一頓抽打,並揚言說我有本事去公安局把姓給改了,他更有本事去給我改回來。
老爺子當時主管政法,要做到這一點易如反掌,可奇怪的是,這件事老爺子一直沒去做,唐亮這個名字一直被沿用到現在。後來我問過他,他也沒給我解釋。直到今天,我才有點明白老爺子的用意,薑還是老的辣啊,老爺子果然老謀深算。
其實我對從政興趣並不大,我更醉心的是風月場,以及經商做生意,我的每一次晉升都與我沒有直接關係,因為我從來沒有找過他要求升職,而是父親在幕後操控。
因為我此前擔任的職務都沒什麼實權,雖然我的晉升之路一直伴隨著爭議,卻沒有引起別人的足夠重視,因此也沒有過於強烈的反彈,這些就是老爺子想要的結果。
老爺子已經為我設計好了一條康莊大道,隻要我不出大的問題,不犯無法饒恕的錯誤,那我的晉升之路會一直向前發展,直到達到老爺子能力範疇的頂峰。
事實上,我的這部履曆裏還遺漏了一部分細節,我自己補充進來,讓大家更好地了解並認識我這個人的本質。
我當時報考時第一誌願填寫的是法律,後來在讀法律時發現還需要了解經濟學,於是我又選修了一個金融經濟學專業,因為選修了雙學位,我的大學上了五年,拿到了兩個學位,相當於碩士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