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在神醫穀裏過得自由自在,不像尋常師徒那般拘謹,一直維持著亦師亦友的關係,任其對此是毫無所覺,雪兒更是樂見其成,自然是誰都不會提起這種無趣的話題。
再一次走神的雪兒,被任其這麼一問,這才微紅著臉站起身來,“抱歉,師傅,雪兒走神了!”剛剛他掌心的溫暖,如同烙鐵一般幾乎印到了她的心裏,那種熱度,根本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或許……她真的生病了……
“雪兒,你的心……亂了,就那麼想知道?”意味不明的一句話,雪兒卻聽得心裏通通透透,小臉上一忽兒紅一忽兒白,一時間也摸不準任其的情緒,隻能低垂著腦袋,沉默著。
“師傅,對不起,雪兒……多事了……”嘴裏如此說著,心裏卻無比落寞,隻要一想到,師傅可能對她的不信任,便難受得想要哭。
收她為徒已經師傅對她天大的恩惠,她怎能奢求更多呢?
“師傅,雪兒不該胡思亂想,這便去幹活兒了!”強自擺出一個歡心的笑容,雪兒幾乎蹦著往門外走去,不敢回頭去看任其,更在心裏祈禱著師傅不要再多說。
可是,當身後的人真的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時,雪兒心裏落寞得更加厲害了。
果然,就是不願告訴她呢!
才在心裏給自己壘起的樂觀,在一瞬間又分崩瓦解,泄氣地蹲在藥圃前麵,在心裏腹誹了好一陣子她才總算平靜了一些,認命地拿起一旁的瓜瓢為藥圃裏的小苗澆水,雖是寒冬季節,卻仍有一種奇特的藥材發出了嫩芽,隻是顏色不若春芽般鮮綠可愛,全都是暗淡的顏色,若不細心觀察,還真是難以發現呢!
雪兒不斷給自己鼓氣,好讓自己打起精神,做好份內的活兒,絕對不能因為這種無聊的小事而幹擾了師傅正常的生活,可是……
這天殺的才不是小事,師傅於她而言,是比父母還要特殊的存在……
究竟特殊在哪些方麵,又特殊到怎樣的程度,她自己也無從得知,隻是下意識地想要任其發展,直到……她不得不揭開謎底的那一天到來。
心裏隱隱的悸動究竟代表著什麼呢?
任其遠遠地站在屋簷下看著,他很清楚雪兒在苦惱些什麼,剛剛有那麼一瞬間,解釋的話語幾乎脫口而出,可仍是生生忍耐了下來,表麵看來,那丫頭已經恢複了正常,可任其就是能感覺出她的不開心。
這心結,究竟是他的……還是她的?
想到這個問題,他不由得無奈一笑,笑自己的疏忽,也笑雪兒的固執,看來,兩人都是半斤八兩,誰也讓不了誰呢!
心底已然有了定論,他突然覺得心裏輕鬆了不少,邁開腳步往藥圃走去。在雪兒身後站定,卻在聽到她自言自語的內容之後輕笑出聲。
“我什麼都沒有想,我什麼都不準想,我什麼都不要想,我什麼都不能想,我什麼……”雪兒正自己念經企圖催眠自己,卻突然聽聞身後傳來一聲輕笑,下意識地轉頭看去,居然是任其在背後偷笑。
任其的相貌本就十分俊逸,再加上清冷的性情,仿佛有著卓然仙骨,可是,此刻唇角印上這樣淺淺的笑容,卻是讓雪兒完全呆住了。
師傅笑起來,真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