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好久不見!”任其淡淡地看了龍天麟一眼,那雲淡風輕的招呼算得上無禮,卻沒有人會去在意。
龍天麟隻想著,有了任其,或許……災後可能爆發的瘟疫可以扼殺在搖籃當中,若不然,天雲國必然再起動蕩,到那時,可能會引發更嚴重的政治問題,如此惡化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請任大夫救救天下蒼生!”龍天麟沒有多說廢話,而是直接單膝跪地,請求任其相助。
“哼!”任其一聲冷哼,驚得一旁的侍衛不敢上前,卻又不滿於任其的態度,手裏的武器都捏得死緊。
“王爺爹爹,師傅原本就是要來義診的,您不必這樣啦!”雪兒想要拉著龍天麟起身,無奈力氣卻拚不過,偷偷看了一眼滿臉清冷的師傅,不由得在心裏暗自歎息。
師傅就這副脾性,王爺爹爹這不是自己找麻煩麼?
努力了半晌之後,龍天麟仍是雷打不動地單膝跪在那裏,似是打定了主意,任其不答應,他便不起身,這番情義是值得敬佩,卻擺明是用錯了方法嘛!
雪兒無奈歎息,隻好悄悄附在龍天麟的耳中說了一句什麼,見他一臉驚訝地抬頭看她,又鄭重地點了點頭,龍天麟這才猶豫地站起身來,看著任其久久無法言語。
也許是他真的太過死板,任其原就是不受約束之人,若承他之托,就是原本有義診之意,也要與朝廷扯上關係了,他豈會樂意?
雪兒見狀,悄悄鬆了口氣,輕聲與龍天麟又說了幾句體己話,這才走回到任其身邊,“師傅,您說有辦法過河,那咱們什麼時候過……啊……”
雪兒還沒來得及說出最後一個次,便被驚得尖叫出聲,耳邊傳來的風聲呼嘯而過,無意識地低頭望去,波濤洶湧的中源河遠遠地在身下奔流,任其摟著她的腰,以一種近乎詭異的速度往河的對岸急掠而去,沒多久便消失在眾人眼中。
“天哪!這是哪門子輕功?完全不需借力,直接就飛過河去了……”別說是侍衛了,連龍天麟也是看得目瞪口呆,他也會輕功,可是,卻遠遠不及任其的精湛,這麼寬的河麵,若是風平浪靜之時,他借河中船隻的力倒還勉強可以躍過去,現下這種情況,他根本就連嚐試的底氣都沒有。
若是葉琛在的話,興許還可以成功……
“小人葉琛,見過王爺!”才想到葉琛,龍天麟便真覺得聽到了他的聲音,激動之餘,卻是不敢回頭去看,害怕那隻是自己的幻覺。
“王爺,真的是葉統領!”一旁的龍天麟的近侍,是當年葉琛離開京城時親自挑選的,自然是認得葉琛,若非主子在場,他隻怕早已衝上前來。
“葉琛,真的好久不見了!”自打那回自映雪山莊回來,他也好,洛璟也好,都不曾再有機會前去探望,連書信來往得也極少,最主要的,還是為了保護他們的安全。
畢竟,他們是皇帝的心病,天子亦是人,喜怒哀色的洗禮也無法避免,一時的寬容,並不代表一世都能寬容,他們能做的,便是隔絕兩者之間的聯係。
這些年來,也確實達到了預期的效果,隻是,思念卻像是一種慢性疾病,一點點地浸染著他們的心。
“王爺,葉琛此番前來,是帶著冷爺和夫人的囑托,請王爺收下!”說罷,葉琛雙手奉上一個錦布包,龍天麟接過,不必翻看,他已經猜出那裏麵有什麼。
“那本王也不推托,先替萬千災民謝過你家主人了!葉琛,雪兒與任其剛剛過河,你也趕緊追去,別讓雪兒受到傷害……”她可是映柔的心頭肉呀!
“小人明白,這便告辭了!”葉琛也不再多言,又囑咐了侍衛幾句,讓他們保護好主子,便拔出長劍,猛地提氣躍上半空,騰飛至河中央時急速下墜,卻又以劍在河麵劃過一道長氣,借力再度騰上半空,眨眼間,也消失在蒙蒙水霧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