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司馬洗,參見秦王!”
“秦王萬年!”
秦王蕩並沒有按照正式的邦交禮儀,在章台宮亦或是四海歸一殿接見使者,而是讓人將司馬洗帶到了鹹陽宮的一處亭台水榭。
饒是如此,這已經是秦王蕩在禮遇司馬洗了!
要知道,楚國與中山國的使者幾乎是同一時間進入鹹陽的,秦王蕩能首先接見司馬洗,這不是在看重中山國嗎?
此時,秦王蕩正端坐在一塊蒲團上閉目養神,手裏還拿著一根釣竿,中規中矩的釣著魚。
見到秦王蕩這般氣定神閑,穩坐釣魚台的模樣,司馬洗隻是噤聲,不敢多言。
“司馬大夫,坐吧。”
秦王蕩伸手一指,就讓人在旁邊放置了一個蒲團,讓司馬洗坐下。
“謝秦王。”
“司馬大夫此來鹹陽麵見寡人,所為何事?”
“不瞞秦王。”
司馬洗躬身道:“秦王,外臣乃是受王命而來的。對於天下之事,想必秦王早已了如指掌!外臣早在靈壽之時,便早已聽說過秦王的鼎鼎大名了!”
“世人都說,秦王勇猛,重武善戰,力拔山兮氣蓋世,有萬夫不當之勇。有人說,秦王你是一位商紂王、吳王夫差一般的亡國之君,因窮兵黷武,最終隻能落得淒慘收場!”
“有人說,秦王你是百年難得一遇的雄主,秦王將建立一番遠超齊桓、晉文的霸業。”
“但是,孰是孰非,在外臣看來都不盡然。”
“哦?”
秦王蕩來了興致,不由得轉頭看著司馬洗。
司馬洗又垂手道:“在外臣看來,世人對秦王你是毀譽參半,褒貶不一的,但是有一點任何人都不能否認。”
“願聞其詳。”
“秦王是為一代雄主!”
司馬洗朗聲道:“秦王自繼位以來,疏通河道,修改封疆、田律,開通西域,吞滅義渠,威服月氏,又自關外擊韓、敗魏、弱楚,陳兵洛陽臨二周。”
“短短數年之間,秦王已經建立了一番不朽的功業。外臣有理由相信,再給秦王你十年的時間,恐怕秦國便真的會雄於天下,成為世間唯一的霸主大國了!”
“哈哈哈哈!”
秦王蕩盯著司馬洗的眼睛看了良久,終於突兀的哈哈大笑起來。
秦王蕩鼓掌道:“司馬大夫真是妙人妙語啊!這一番話說到了寡人的心坎裏了。花花轎子人抬人,寡人這些年來見過的使者不少,但唯一能以這種言論開頭的,司馬大夫你還是第一位。”
“……”
司馬洗有些尷尬。
這馬屁拍的太過了嗎?
雖然知道司馬洗是在奉承自己,但秦王蕩還是有些自得的。
畢竟,他這些年所做出的成績那是有目共睹的。
莫說是齊王田辟疆、楚王熊橫這樣的庸碌之君,即便是趙王雍,大名鼎鼎的趙武靈王在功業上,對上秦王蕩都得靠邊站!
沒辦法,祖宗留下的基業還是十分雄厚的,至少在家底上,秦國勝過趙國不是一點半點的!
“司馬大夫,寡人想中山王讓你出使鹹陽,不單單是來拍寡人的馬屁的吧?”
“秦王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