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憐憐將畫板舉在了溫焰冬的麵前,世間最惡毒的句子她不知道是什麼,可是那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精神她還是有的。
溫焰冬看過她的話之後隻感覺心口陣痛,可是他強行的將自己的痛苦壓下去,金城所致金石為開,她越是拒絕,就讓他越是想要靠近她。
“你在胡說什麼,我沒有讓你被人誤會,我對你隻是對妹妹的感情而已,我隻是不希望你這麼難過了,你明白嗎?”
溫焰冬的話帶著顫抖,他從來沒有如此耐心的和一個女人說話。
他以前的女人從來沒有得到過他半分的垂愛,自從顧憐憐之後他便習慣了被拒絕,習慣了去心痛。
顧憐憐見她還不死心立刻拿出了畫板然後寫道“你愛我就是害了我,你不過是希望我沒有了孩子和你遠走高飛而已,你妄想!”
最後的三個歎號已經表明了顧憐憐的心境了,她心裏麵清楚溫焰冬不會做出那等事情來,可是她要推開他,不在看到他。
顧憐憐的話再次給了溫焰冬一個當頭棒喝,這一次他沒有在靠近顧憐憐,他隻是當她病了,而她現在要休息了。
他轉身,背影竟然滿滿的都是蒼涼。
“你放心吧,我說過不會傷害你就是不會,我會保護你和你的孩子平安出生,如果到那時你想要離開,我也會放你走,我和他們不一樣,不會束縛你半分,早點睡吧,我去外麵,有事可以按鈴……”
他說完疾步的往外走,他不知自己是怎麼走出病房的,他也不知自己怎麼走到電梯裏麵的,他的渾身發軟,他好想吐。
憐憐本來和他已經快要水到渠成,突如其來的孩子不僅讓他們都亂了陣腳,反而讓憐憐對他避諱不及。
可是他的心明明白白的告訴他自己,他是真的愛上了並且痛了。
他舍不得離開憐憐,不僅是因為他無依無靠,而且是因為他真的很愛憐憐,他不願意讓她一個人去承受。
電梯停在了一樓,溫焰冬發了瘋的跑出去。
聖保羅外麵看上去很安靜,隻有不知明的蟲子發出嘰嘰的叫聲,溫焰冬一個人跑到了樹下不停的大喊,不停的大叫。
溫焰冬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裏做錯了?又或者是哪裏對憐憐不好,他對憐憐的那顆心日月可見,天地為鑒。
他已經快要接近發瘋了,到底要怎麼做才好,到底怎麼樣才能夠讓憐憐徹底的接受他?難道他和憐憐兩個人隻能夠跨距離的生活嗎?
他的心能夠感覺到憐憐的心,可是卻那麼近又那麼遠,若是他和憐憐的一生都要這樣,那他該如何是好。
溫焰冬越想越覺得自己的腦子亂亂的,現在的他渾身空洞,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人,他苦他惱。
他幾時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墜如情網,更不會泥足深陷,哪知愛情來的時候那麼突然,沒有給他任何的預告。
糾結的他起身然後敲了敲樹開始怒吼“顧憐憐,你到底能不能夠明白我的心,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愛你。”
喊聲回蕩在了整個聖保羅醫院,而他用拳打樹木的聲音更是讓人害怕。
十七樓裏還在睡著的顧憐憐仿佛聽到了溫焰冬的叫聲,溫焰冬的哀傷這個時候畢露無遺的傳入她的耳中。
她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以為是自己的強烈幻覺,可是她的腦海裏麵一次一次,一遍一遍的在回蕩著溫焰冬的話。
那樣的恐懼無時無刻的纏繞著她,她明明已經刻意的躲避他,可是溫焰冬仍舊是如同風一樣無孔不入。
她很害怕,她真的很害怕,因為她無力回應,因為她這一生注定了坎坷漂泊,任何和她在一起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越是想起這樣顧憐憐索性更加的封閉自己,可是溫焰冬的哀傷卻讓她不敢放下自己的心。
人在某些時刻竟然如此無能為力,顧憐憐也是在這瞬間才明白的。
溫焰冬坐在了冷冰冰的樹底下,他今天晚上隻想在這裏呆著,他很羨慕那些終日神魂顛倒的人,又或者為情所困的人。
至少,他們是可以為情所困的,而他,就連為她困的機會都沒有。
命運早已將二人挑撥成了一汪混水,在這條河裏麵兩個人早已經糾纏不清了。
“啊。”溫焰冬他抱著自己的頭在發出了一聲大喊,今夜的他早已經瘋了,給顧憐憐的冷漠,給他們之間的障礙給逼瘋了。
瘋了也許才是他心中所願,隻有瘋子才不會想凡塵俗世的一切,隻有瘋子才能夠安安分分的過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