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隻有被逼入絕境的人才能想出這種一點外力都不借助憑借自己多年苦熬最終登頂,不過那些都是曆史中出現的能人,這個叫樁子的能確定自己一定會成功嗎?要是死在半道上不就什麼也沒有了嗎?我相信能給朝廷幾代供馬的人家不會是什麼無知婦孺,難道不會從小手把手的教家中小輩為人處世左右逢源遊刃有餘之道嗎?”
“能和官員打交道的小民肯定不會是傻蛋,有點小聰明的人最多就接觸點衙役捕快這樣的小吏,真正有權有勢的人他們都摸不著人家的衣角。供馬這個差事都算皇商之列了,接觸的肯定不會是皂角小吏,肯定會和主事的打交道,各方打點,其中涉及的人脈關係想想就複雜。”
“王爺說的是,這樣一個家族怎麼可能無聲無息的就消失了呢?駐軍的將官權利真就那麼大,一手遮天,就不怕別人臥薪嚐膽反過來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龐大的利益關係網真的有人狠心一刀斷了?”
麵對如玉公子的反問,慎王爺也在思考:“要是本王,肯定不會做絕的,本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好好的方便掙錢買賣幹嘛斷了,還費盡心機的各種遮掩,勞心勞力的。沒好處傻子才幹呢!”
如玉公子的腦中抓住了一個詞“好處”,他立馬開展反向思維:“假如樁子真是安陽馬戶家的遺孤,駐軍得攀上多大的靠山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各方打點妥當,逼得樁子隻能從軍,還隻能把苦水往肚子裏咽,連世子伸出援助之手都不接?為何他的同鄉又把他的慘事大加宣揚呢?隻是為了把他逼上絕路嗎?這幾個疑點真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這其中能收到好處的就是靠山和同鄉了,駐軍一門心事滅門隻能想到有把柄在人家手裏了。”
慎王爺心裏一顫:“安陽駐軍不會通敵了吧?”
如玉公子的扇子從手中滑落,跌落在地,發出一聲脆響:“王爺你這個想法太嚇人了,駐軍在內陸,又不靠邊關,常年打不了一場仗,外敵能認識幾個?”
“那這事又扯不到朝中,跟佳兒的婚事有什麼關係呢?”
“小蝦米後麵也能溜出大鯉魚,隻要有耐心,總能拔出蘿卜帶出泥。隻要這事扯到承王身邊人就可以了,到時候皇後和乾王肯定死命落井下石,貴妃忙著救兒子,火力不就引開了嘛!”
“懂了懂了,圍魏救趙。”
慎王爺訕訕:“公子你接著說另一種情況吧。本王再思索思索。”
“假如樁子並不是滅門安陽馬戶家的遺孤,那個同鄉無疑就是他的同夥了。那他為什麼要假扮人家化身流民入川,真正的樁子是逃了還是死了?樁子這個身份能給這個假冒者帶來什麼好處?他為什麼一定來蜀中呢?又為什麼一定要加入新軍呢?”
“公子,你這個假設比之前那個更讓人細思極恐毛骨悚然。要是這種情況就說明有人做了壞事還不算,他還把手伸到我的地盤來,準備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繼續做壞事。”
“王爺這話說的中肯。”
慎王爺卻不想接受這表揚:“本王想選第一種,這樣子波及不到我們。”
“王爺,”如玉公子正色道:“無論是哪一種你勢必要摻和一腳,區別隻是這事到底是捅了大窟窿還是小窟窿而已。你忘了自己的目的了嗎?”
慎王爺回過神來:“對,我們不害人,隻是要查明真相,這麼大的事兵部肯定有人脫不了幹係,就是不知道是承王還是乾王那邊的手筆。為了佳兒,我得把這事捅出去,讓他們互撕,隻是我自己捅出去可信度高嗎?父皇他們不會以為我自導自演吧?”
如玉公子想了想道:“王爺也不能當那個衝鋒陷陣的人,這樣子有理沒理多半是炮灰的命,一點好處也沒有。最好是暗中推波助瀾。”
“好的。”慎王爺說了這句,直勾勾的看著如玉公子:“怎麼推波?如何助瀾呢?”
“王爺,”如玉公子語氣加重,有點頭疼:“你真把我當謀士了啊,這種事情我也不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