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冬雅點點頭。
於是侯沐沐先是幫忙把安妮扶起來,讓冬雅小心翼翼地背著她,然後侯沐沐替冬雅開門,讓冬雅小心地帶安妮離開了女廁所。
這時候,警局的同仁還沒有趕過來,侯沐沐看冬雅和安妮已經在一張吧台上找到了夥伴,就關上門,回頭走到那個有著奇怪血跡的廁所,進一步研究一下這裏。
除了剛才顯而易見能看到的血跡之後,侯沐沐很好奇於地上那些稠黏的液體。
“這些是什麼?”侯沐沐蹲下身來,雖然她一向都很愛幹淨,對廁所更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排斥和抗拒,但是在情況之下,她會激發自己的專業素質,將別的一切通通拋在腦後。
因此,侯沐沐壯著膽子湊近看那些稠黏的液體,左看右看,研究了半天也沒有絲毫頭緒。
“到底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侯沐沐自言自語,眉頭緊皺。
侯沐沐的視線又轉移到了馬桶蓋上。馬桶蓋的確可疑,因為這處是血痕最為集中的地方,上麵清晰可見一些手掌印和指紋,這就說明馬桶蓋之下一定有非常重大的線索,可是侯沐沐身上沒有手套,也沒有任何調查工具,她不能貿然去揭開蓋子一探究竟,一來是怕破壞了犯罪現場,二來要是她大著膽子留下了指紋,事後追查起來,她就真的要變成冬雅口中所說的嫌疑犯了。
盤查完地上的線索之後,侯沐沐又站起來認真端詳塑料擋板上的血跡。這裏好像發生了一場非常激烈的鬥爭似的,塑料板上有一道道的刮痕,應該是有人在這裏苦苦掙紮過。
“如果是被人虐待至死,那死者的屍體呢?”侯沐沐用手托著下巴,很認真的想,“如果真的有屍體,那不可能門外這麼幹淨且幹爽,一點痕跡都沒有。”一邊自言自語,侯沐沐就從格擋背後走出來,研究洗手台附近。
很顯然,洗手台附近被人清理過了,因為到處都是水,台麵上的水還因為太多,漫濺在了地上,導致整個廁所裏都是濕漉漉的一片。
侯沐沐又回到單格廁所門口,認真研究血跡的顏色。從血跡的顏色來看,這應該不是發生了很久的事情,那麼行凶者怎麼可能在人聲鼎沸的酒吧之內帶著一具死屍離開呢?侯沐沐苦思冥想,將所有的注意力都壓在了馬桶蓋下。
此刻,侯沐沐多希望自己有透視眼,一眼就看穿馬桶中到底有什麼東西,那她就不用在這個異味濃重的女廁所裏苦苦等待警察的到來了。
侯沐沐俯身仔細看看塑料牆板,發現所有的抓痕都朝著一個方向,而且所在的位置並不高。看著看著,侯沐沐就不自覺地抬起手,像是在模擬案發現場的情況。
“咦?”侯沐沐沿著抓痕的方向模擬了一下,發現留下抓痕的人應該是坐在馬桶上掙紮的。
轉個身,侯沐沐又看了看馬桶周邊的血手印,“嗯,應該是位女性。難道是女人謀殺女人?不對啊,沒有死者。唔,是暫時沒有死者。”
門外,那些強烈的鼓點聲又掀起新一波高潮,舞池中人群扭動著,歡笑聲,尖叫著,釋放著心中壓抑已久的苦悶和壓力,在燈紅酒綠中暫且擱下了那些煩人的、惱人的事情,放縱靈魂,讓疲倦的皮囊得到舒緩。
沒有人知道,在這個喧鬧不已的地方的女廁所裏,侯沐沐正對著一個充滿奇怪血跡的女廁所格間眉頭緊皺。這個城市裏每天都在上演著各種不為人知的故事,有些別人永遠無法知道,而有些被發現了的,就不再背著神秘的麵紗,它被曝出在日光之下,公布在眾兒眼前,等待著真相被掀開頭紗的那天。
就在候沐沐眉頭深鎖時,警察們終於趕到了。
“誒?”第一個進入女廁所的人是馬飛真,見到候沐沐正對著一個女廁所格間發呆的時候,馬飛真大吃一驚,嘴裏的驚訝之聲沒有收住。
“馬飛真,好久不見啊。”見到舊識,候沐沐也有些意外,不過沒有像馬飛真那麼誇張地張著嘴發愣。
馬飛真也不是黃毛小子,早就在警隊裏學著怎麼做人做事,剛才的驚訝實在是輕率之舉,他立馬就收起了那副樣子,語氣平淡地跟侯沐沐打招呼,“侯警官別來無恙。”
“馬警官也是。”
互相用警官相稱了,也就沒有什麼友誼交情可言,這一點,侯沐沐是非常明白的。她看馬飛真轉了臉色,便知道這人沒有那麼和善,加上她現在一門心思都在案情上,也沒打算跟馬飛真閑聊。
這個馬飛真說起來,一直都沒讓侯沐沐正眼瞧過。和其他努力再三的人不同,馬飛真可是空降到重案二組的。侯沐沐平時最討厭這些用旁門左道上位的人,那時候多少人為了進重案組費盡心思,不斷爭取,而他一個馬飛真就這麼輕易地成為其中一員,首先就讓侯沐沐不把他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