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攀比,就算我們那兩百戶不到的小村子也依舊一股和一股的攀比著。
我們家窮,一家子的都不怎麼好過。但有句話不是說人窮誌不窮嗎?我無法想象我嫂子是廠妹的事情傳回家,會有多麼大的影響。可能不僅僅我堂哥一輩子抬不起頭,就算我們家也會一直貼著那麼一個標簽!
嫂子走了後,我心煩意亂的站在原地沒動。當然不是被人施了定身術,而是我不知道自己該幹嘛去!
我沒想過給家裏打電話告訴他們嫂子的事兒,甚至我的心裏有一道很理智的聲音在告訴我:嫂子是因為家境才會去做那種事情的,她不賺更多的錢堂哥家的日子沒法過,他們那個才幾歲大的女兒更比不了別的小孩。
可就算如此,我還是沒法子接受。越想,我的情緒就越差。後來我心裏就冒出了一種想法,嫂子剛嫁到我們家的時候絕對不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她肯定是被人帶壞了!
誰?肯定是因為劉一那種人!
想到這兒,我心裏的怒火就一下子躥了出來。低著頭我一股腦就往宿舍裏去,走到路上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拉磚的車掉了一塊在地上,於是我撿起了那塊和我一樣孤零零的磚頭回去了。
我走到了門口一轉鎖發現門沒鎖上,心裏麵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裏麵的人會不會就是劉一那個王八蛋?他現在在做什麼?我衝進去能不能一磚頭就把他給幹翻掉?
我的腦子裏冒出了一個又一個問題,最後我自認為很牛逼的一扭鎖然後朝著門一腳踹去!
“砰”的一聲,門開了但是裏麵的室友傻眼了。他正在吹頭發,張著嘴巴看著我。頓時間我一身的王霸之氣就跟紮了洞的皮球一樣飛快的泄沒了氣,而室友吳軍也問我王雲峰你幹嘛呢!
我把磚頭藏在了背後,幹笑著說我沒事用力過猛了。吳軍很無語的翻了翻白眼繼續吹他的頭發,我避過了他的目光將磚頭藏在了枕頭底下,然後也往床上爬去。
劉一還沒有回來,現在也不知道去哪兒找他,所以我準備等……劉一回來後一定會問我那三百塊錢的!
一直等了半個多小時,吳軍早已經吹了一個發型然後換上衣服出去了。整個宿舍裏麵就我一個人,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門口。
終於,門又開了!
當看到那高大的身影走進來的時候,我心裏麵莫名的驚喜了起來,是劉一回來了!
宿舍裏亮著燈,所以劉一一進來也看到了我。臉上一下子就變得戲虐起來,對著我說:“喲,王雲峰你個小雜種還敢回來啊,趕緊的把錢拿出來不然老子今天就弄死你!”
我說我沒錢,劉一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凶狠了起來,朝著我快步走來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我的頭發大吼,“我草尼瑪老子早上就跟你說了準備好錢,怎麼耍老子是不?”
我說不是我真沒錢,一邊說我的手已經縮進了枕頭底下抓住了磚頭。但沒想到劉一的手上已經用了勁揪著我的頭發疼的我嗷了起來,一邊拽一邊罵叫:“你麻痹,不拿錢出來有的你受的。趕緊的老子沒那麼多時間陪你玩,拿了錢我就去幹你嫂子,哈哈!”
一開始我還有一點害怕,因為我怕一磚頭砸過去的時候會把劉一砸死了。我爸媽就我這一個兒子,要是我坐牢了他們肯定很難過。可現在一聽劉一這王八蛋又說起嫂子,我一股熱血就往腦門躥。
“劉一,我草你血媽!”
我終於不再忍了,抓著磚頭直直的往劉一頭頂砸了過去。我立刻就聽到劉一那殺豬一樣的慘叫聲,就連我手裏的磚頭也斷成了兩截。
看著劉一抱著流血的腦袋蹲在地上,我心裏感覺很爽,也想到了一本裏的主角,那本書叫做壞蛋是怎麼煉成的,那個人叫做謝文東!我覺得這一刻的我就是謝文東附體,也不管上鋪有多高直接跳了下去正好就跨在劉一的身上。
劉一又摔了個狗吃屎,我想去抓他的頭發可是他的頭發太短抓不起來。於是我就隻能一隻手掐著他的脖子,另一隻手握著那半截磚頭又往他的身上砸去。
這時候我不敢再砸劉一的腦袋了,我怕真的把他給砸死了。劉一臉貼在地上手掌拍著地麵,聲音裏夾著一絲哭聲說:“王雲峰,我幹你娘的放開老子,不然我一定擰斷你的腦袋!”
還敢和我叫?
我氣瘋了的拿起磚頭又使勁兒的砸,劉一估計是真的被我打怕了。後來真不敢叫了,求我說:峰哥不要打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我沒有想到劉一會求饒,在我的印象中劉一是很能的,就跟那些社會上的混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