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的早上八點。
醫生按例來到病房裏麵查房,仔仔細細的看了餘兒之後,醫生就笑著說孩子現在基本上是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了,我建議你們今天就可以出院。
看著餘兒昨天下午開始有點咳嗽鼻涕的時候,我就說醫生要不再住幾天吧,你看孩子他還流鼻涕咳嗽呢。醫生頓時間笑了起來,低聲說那隻是小感冒開點藥吃就行。你這年輕人別人住院怕花錢巴不得出院,你倒好和孩子非親非故的卻不怕花錢。我這是為你好,不然的話你要是住一年我也沒意見啊,那樣我們還賺錢呢。
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醫生這也是說的大實話。住院對於醫院來說是沒有半點負擔的,餘兒也到了可以出院的時候。所以我就笑著說那行,醫生謝謝你了!
醫生擺擺手,隨後我就抱著餘兒說餘兒,咱們今天就能回家了!餘兒現在是能聽得懂很多話的,所以也高興的用著不太清楚的聲音說回家,回家。
下午的時候我就已經收拾好了一切,小馬哥和劉一他們四個也過來了。他們還開來了一輛麵包車,說到麵包車這也是雲峰會唯一的交通工具五菱榮光。
坐在車上,梁紅玉有駕照在開車,劉一坐在最後我和楊銳則是坐在後麵逗著餘兒。開車開了有二十多分鍾,才到了阿婆家下麵。
阿婆一個人站在樓下焦急的等待著,但隔壁一些店裏麵以及其他的租房也都圍在一旁。
車子開過來的時候,阿婆不知道是不是我們所以就伸長著腦袋一個勁兒的往車裏麵瞅。我抱著餘兒下來了,喊了她一聲阿婆。
阿婆立刻歡欣鼓舞,用著本地話說了一大堆,還伸手過來接餘兒。餘兒一眼就認出了阿婆,還喊著奶奶。阿婆高興在餘兒臉上一頓親,隻是親著親著眼淚水又掉了下來。
我拍了拍阿婆的肩膀說阿婆咱們進去吧,阿婆說了聲好,我們就跟著一起往裏麵走去。
我們往樓上走,那些圍觀的就下意識的跟上前來。我走在最後麵,但我聽到人群中忽然間傳來一道讓我很冒火的聲音。
“那小孩子運氣真好勒,據說是他媽抱著他在窗戶邊打電話掉了下來。然後他娘想不開就跳下來了。然後孩子沒死,娘倒是死了。”有個四十多歲的婦女說。
然後就有人問:“不是吧,孩子他媽這麼粗心?做什麼的啊?”
“他媽在按摩店上班的,哎……平時候都是淩晨一兩點才回來,做那行有幾個在乎孩子呀!”那老婦女又說。
我的腳步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她可以說餘思在按摩店上班,她也可以議論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麼,就算沒說對我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反應。隻是她的一句話卻是讓我很火,她說做那行的有幾個在乎孩子?
她可以去說餘思,因為事實上餘思的確是在按摩店。但我不能讓她褻瀆了母愛這兩個字,原本往樓上走的我,又跟著走了下樓。我的目光走到那個婦女麵前,我說他媽媽做什麼的和你沒關係,他媽媽對他好不好也和你沒關係。你管好你自己家裏人,別人家的事少操點心!
我還是壓住了火氣耐心的在和她說,但是那婦女卻是一下子比我更火了。那張臉說猙獰就猙獰的,衝著我冷笑說我說了怎麼了,嘴長在我臉上你還管得到我啊?我又沒說錯,那女的本來就是**的,她要是管孩子還會掉下來啊!
幾乎一瞬間,我的怒火到了難以壓製的界點。我不知道我臉色難看不難看,但這個時候我有種想弄死她的感覺。隻是因為她是個女的,而且年紀有我媽大了,所以我就笑著說給你自己積點口德吧,人都走了就剩下一個孩子你說這些話不覺得自己很羞恥嗎?
她不依不撓了起來,我想她也許沒上過學也許就是來這裏務工的。老一輩的人上學的很少,尤其是一些婦女缺乏了知識的她們很多時刻薄勢力。我不是對農村婦女有什麼歧視,我自己就是農村的,但農村裏的確有著那麼一些人拿著無知當利箭,非要和你爭個輸贏。
她說我想說就說你管得著我啊?你是他們什麼人,就我知道的那女的還沒結過婚呢,孩子也不知道是誰的種。這裏的四鄰街坊都知道,大家夥說是不是啊?
我氣得直接指著了那女人,我很認真的警告她因為我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程度了,我說你能閉嘴了嗎?
她眼睛一瞪笑著說哎喲喲,還敢指著我呢!張棟你快來,你媽被人打了!女人一說話間就從樓上租房裏伸出一個腦袋來,是個和我年紀差不多的青年染著一頭的藍色頭發不倫不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