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混子,或者說我是一個大混子。我手底下的人都是這個社會上被普通人所畏懼的黑社會,我們所見過的黑暗比一般人多太多。
我知道問江智這個問題的時候自己的心裏麵有那麼一些愧疚,當然愧疚不是對江智的,他還沒那個資格。我是擔心方蕊知道後心裏麵會不舒服,但因為我見過太多這樣的事情所以我必須要問一下。
江智疑惑的看著我還不明白我的問題,直到我說你給她灌了迷藥之後,還有沒有做什麼事情?江智頓時間瞪大了眼睛看著我說,哥我沒有,真沒有做那種事情。我一直以為你們不可能找得到我們,等我們回老家了還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哥,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覺得我有必要這麼著急嗎?
我對江智已經有了一種惡心的感覺,懶得再去理會他。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後,我就準備離開辦公室。因為再多看這家夥一眼,我就擔心自己會忍不住做了他!
我走出了辦公室,就給張啟平打了個電話,說人已經找到了,順便連犯罪分子我都幫他抓到了。張啟平笑著說那行,我現在就去把人提來。
沒再去管江智會麵臨著什麼,我相信憑借我和張啟平的關係,江智肯定好不到哪裏去。光是下迷藥這一條罪,就能給他延生不少的麻煩。
不到二十分鍾江智就被張啟平帶走了,等人抓走後我就讓郭航開車送我去醫院。去的路上郭航問我事情都問清楚了嗎?我說都清楚了,其實嘴上說的話很多時候心裏麵是持相反的心思的。我不覺得江智在那個時候還敢騙我,但我偏偏覺得他可能知道的事情也不多。
對方蕊的父母我一直不感冒,也沒有見過。但從他們的所作所為以及方蕊所說的一些話,我還是有所了解。他們和很多的有著頑固思想的父母一樣,重男輕女。而且孩子隻要生下來,一切都得他們說了算。可江智所說的話讓我卻是無比的懷疑,方蕊的父母真的是因為彩禮才這麼著急的讓江智帶方蕊回去嗎?
這個問題江智沒辦法回答我,但我知道方蕊肯定能回答我的,否則的話她完全沒有必要去見她所討厭甚至是厭惡的江智。
再次回到醫院的時候,我卻發現方蕊已經醒來了。不過嫂子自己卻是趴在床邊上睡著了,她垂著腦袋靠在床頭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我站在病房門外看了一會兒,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方蕊聽到動靜連忙抬頭看我,我就笑著說醒了,怎麼不接著睡會兒,現在可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天亮呢。方蕊眼淚水一下子就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我心頭一緊走過去摟著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並且示意她嫂子已經睡著了。方蕊點點頭控製住了那股酸澀,輕聲說對不起,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我搖搖頭,說沒什麼麻煩的,就是之前有點被嚇到了。方蕊眼眶紅紅的,問我江智呢?我現在真想和他拚了,他居然敢騙我!我說已經被張哥帶走了,對了,他來找你是因為什麼事情?我知道的,沒有事情你不可能出去見他。
方蕊低著頭沉默了好幾秒種,才開口說還能有什麼事情啊,無非就是拿我家裏的事情來騙我。我爸媽知道我們的事情了,他們很反對就讓江智來找我想把我騙回去。
方蕊的答案模棱兩可,但我總有種感覺她說的不是重點。隻不過看著她的樣子,我知道自己不好去深問。想了想壓製住了心裏麵的著急,說行了,你繼續休息吧,我去那床被子,不然嫂子得感冒了。
方蕊嗯了聲便躺了下去,我出去拿了床被子輕輕的蓋在了嫂子的身上。也不知道方蕊有沒有睡著,我就走出了病房。我沒回去,家裏麵有劉一在也不會有事情。而且我腦子裏思緒太多根本不想睡覺,所以就幹脆坐在病房外麵的椅子上。我不睡,郭航也就跟著坐,怎麼勸他也沒聽。
坐著坐著自己都不知道時間是怎麼過去的,後來靠著牆在快天亮的時候才睡著。天亮後醫生過來檢查了下,說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出院。
回家的路上劉一的電話催了一次又一次,說自己已經快被餘兒給折磨瘋了。劉一的電話讓原本都很疲憊的我們多少歡快了一些,回到家還沒說幾句話劉一就直接溜了。這家夥的脾性,壓根就不適合帶小孩子。
回到家,方蕊也有驚無險的回到了家裏。一家人的心情終於徹底的鬆了下來,昨晚上沒睡好我就趁著白天的時間好好的補了一覺。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整個人都覺得是昏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