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想到過自己會接觸並且會對深惡痛絕的毒品上癮,盡管這是因為被迫的,可我也知道沾染上了這東西除了戒掉,就別無他法。
但過程很痛苦,當我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裏的時候,我不知道用頭撞了多少次牆。我也深深的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在時間長久之後就算戒掉了也會重新染上。
我慶幸自己不過幾天的時間,盡管這幾天的時間裏我一直都被定時注射,但沾染上的毒癮卻並不算是太過於強烈。
可就算是如此也依舊讓我感覺時間是那麼的漫長,漫長到我期望自己能夠睡著。可是有時候睡覺真的就是一種奢望,從白天到黑夜,再從黑夜到白天。
除了吃飯的時候我能見到芸姐之外,其他的時候沒有任何人來看我。我明白他們的意思,是不忍心看到我這個樣子。而芸姐,她是沒有辦法。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一開始人幾乎無時無刻都處於想要的情緒中。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強烈的欲望開始慢慢的減弱,一直過去了大概有五六天的時間吧。我每天喊芸姐的時候除了說餓,還會和她隔著門聊天。
芸姐也能察覺到我沒了什麼太大的癮,不過卻還是隔著門和我笑著說:“你就把今晚上給度過去吧,等明天你早上你出來洗個澡睡一覺,就一切都好了。”
我也背靠著門,笑道:“嗯,都堅持這麼久了也不怕這一晚上的時間。不過你得和我說一下外麵的情況怎麼樣了,還有王修楷,我最關心的就是他的事。”
“王修楷是一隻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了,雖然他的作坊被查封了好幾家。但是至今還不能把他怎麼樣,哦對了之前其實莫叔叔來看過你。不過當時你正是最痛苦的時候,所以你自己都沒有發現。”
我一聽頓時間苦笑了起來,說:“他看到我這樣應該很失望吧?”
“沒有,我隻是從他的眼中看出了一抹自責。其實他也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難相處,他也是人該難過的時候難過,該高興的時候高興。他走的時候,還說了句謝謝。”
芸姐的話讓我很意外,我笑道:“那還好,不然的話我可就真丟人了。對了,知道王修楷現在在哪兒吧?”
“我知道你想報仇,但是你又要親自動手嗎?”芸姐有些擔心的看著我,我笑著說:“肯定要親自動手,不過我說的和你想的不一樣。上次動手常叔和莫叔叔直接把我趕到大涼山去了,而且我還沒想過讓王修楷死,有時候生不如死才更痛苦!”
我說完心頭全是在想怎麼讓王修楷載到,不過猛然間發現芸姐居然不說話了,又想起她以前提醒過我的事情。我就忙不迭的解釋著說:“你不會又以為我是一個陰險狡詐的人吧!”
芸姐直的瞪了我一眼,說:“你敢再和以前一樣的話,我就真的不管你了。”
我嘿嘿的笑了起來,說:“你要是真的不管我,那就不會天天在家守著我了。而且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好幾次都把醫生叫過來了嗎?”
芸姐直接走人了,但我卻是嘴角始終掛著笑意。重新躺回到了床上,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後,發現又有點困了。
睡覺吧,睡一覺到明天就可以重新活會自己了。隻是每每想到在王修楷製毒作坊裏的事情,我的心裏還是忍不住的冒出絲絲的寒意。
我想這可能是我一輩子都不會抹去的記憶吧,也不需要抹去,我得記住了才能永遠提醒自己!
夜,變得更加的安靜下來,我度過了將自己封閉起來的最後一個晚上。第二天一大早,郭航和曾豪就過來了。小馬哥他們在我戒毒的第四天就回去了。
沒有辦法,現在兩地都是我們的地盤。每天也都會有著許許多多的事情,一天兩天可以耽誤,但時間一長就沒有辦法了。
有時候我都在想,也許等到有一天我們幾個可以將所有的事情全部交給手下的人去做。那樣我們哥幾個就可以經常性的在一塊,喝喝酒聊聊天感懷下過去展望下未來什麼的。
那種日子其實才是我最為期盼的,可人活著就是得承受許多的無奈。先無奈,才能朝著自己的想法越來越接近。
芸姐早已經幫我準備好了衣服,我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換上。和芸姐一起下了樓,感受著外麵的陽光,我忽然間發現已經逐漸開始有些熱的天氣,竟然讓我覺得特別的溫暖。
溫暖和熱是有著區別,我默默的感受著身上曬著陽光,芸姐挽著我的手說:“是不是覺得很舒服?”
我情不自禁的點點頭,說:“已經好多天都沒有這麼曬過太陽了,感覺身上就跟長了濕噠噠的毛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