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
愛新覺羅.綿寧繼位大統,改名為旻寧,是為道光帝。
璟嫿出麵證明先皇所立儲君便是綿寧一事得到了朝廷內外一致的讚揚,都說這是千古一遇的賢後。道光帝尊其為皇太後,居於壽康宮,可謂是禮敬有加。
對這新的朝局,璟嫿笑而不語。
其實,托津在四寶身上早就發現了裝有遺詔的小金盒,不過留了一手,先交給了璟嫿。
璟嫿知曉皇帝還是寫的綿寧的時候,就在想,怎麼能最大程度的利用這件事,以求穩固勢力,這才有了那一出好戲。
至於真的擁立綿忻有沒有勝算,璟嫿心裏是有盤算的,在得知先皇駕崩之日,蒙鐸便進了宮,他把一封帶了多年的信交予了璟嫿。也就是那時,璟嫿才知蘇清讓蒙鐸去了江南,隱姓埋名,積攢錢財,收集情報,隻為有朝一日能為璟嫿做一次後盾。
不說百分之百成功,卻能夠大搓綿寧一黨銳氣,削弱他的羽翼。璟嫿隻是不想再見到刀光血影,也不想讓兒子永遠活在孤獨中,便隱瞞了此事。
如今,大局已定,璟嫿這才覺得人生有了可能性有了喘息的時間,不再單純局限於爭寵鬥狠。
一日,璟嫿想出宮,便喬裝打扮了一下出了宮。
“太後,您瞧這京城裏的景象,繁華著呢。”香羅鬢角也白了許多,看待事物便也慈愛了許多。
璟嫿坐在馬車裏,透過窗戶,笑著點頭,“是啊,真熱鬧。”
馬車走至一處巷子,隻見,一女子被幾個地痞調戲。
“小姐,這是去哪啊?”一個男子流裏流氣的問道。
女子眼裏都是厭惡,絕美的麵龐中透著幾分決然,就連見慣了美人的璟嫿都不免多看了幾眼。
“你們這些人,知道我家小姐是誰嗎?”丫鬟張開手臂紅著眼睛斥責地痞,不過看起來,似乎沒什麼作用。
“呦呦呦,你可嚇著我了,能是誰呢?難不成還是公主?”幾人說著哄堂大笑。
的確,這小姐眉宇間氣質不俗,長相貴氣,隻是打扮低調,確實看不出是何尊貴身份。
“柏韜,教訓一下這些醃臢東西!”香羅或許是想起了以前小姐也受過這樣的屈辱,心血湧上,吩咐侍衛。
柏韜聽聞,早已看不慣的應聲:“是。”
說罷,一個飛身,躍到幾人麵前。
地痞們被嚇了一跳,轉頭一看竟是個小白臉,膽子又壯了起來,“別多管閑事!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柏韜隻覺這些可笑至極,挑釁道:“是嗎,我到要看看你們是怎麼讓我吃不了兜著走的?”
地痞們聞言,蜂窩而上。
柏韜搖了搖頭,厭棄道:“這京城的風氣都讓你們敗壞了!”
說話間,隻見,柏韜身形利落的幾個動作,愣是還沒拔劍,就撂倒了地痞們。
疼的地痞們哇哇直叫,連滾帶爬的逃走。
女子看來確實有些驚嚇,但禮數到位,莞爾一笑,便讓人醉心,“多謝公子相救,多謝貴人解難。”
“這姑娘倒是個會說話的人兒。”香羅誇讚道。
璟嫿也笑道:“是啊,不卑不亢,不驕不慌。”
看到這兒,璟嫿心裏一動,似乎,多年前的一幕又閃現出來,那年,先皇也是這樣救了自己。
柏韜抱拳,關切道:“小姐可有哪傷著?”
女子搖了搖頭,頗為感激。
璟嫿開口道:“你是哪家姑娘?”
女子回道:“回貴人,家父是二等男頤齡。”
“這頤齡也是滿門忠將,不過,頤齡好像去世多年了。”香羅提道。
璟嫿心有憐惜,便吩咐香羅,“回宮之後,給頤齡夫人送些賞賜。”
“是。”
隨後,璟嫿一行便離開了。
或許是想起了先皇,回宮之後,璟嫿沒有去壽康宮,而是讓香羅陪著去了一趟春禧宮。
多年未來,這裏確實破敗不堪了。
想起以前種種,璟嫿竟不自覺滑落了幾滴淚,或許是為逝去的人,或許是為逝去的情……
忽然,一隻黑色蝴蝶翩翩而來。
璟嫿注視著蝴蝶,這蝴蝶居然落到了她的手上。
“以前總聽聞黑色蝴蝶是你念著的人回來了,你又是誰呢?”璟嫿輕抬手,黑色蝴蝶便飛走了。
璟嫿心裏還有句話沒說,若是永琰能聽到的話,隻願風煙俱淨,你我再無瓜葛,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