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性燥,不可貪食,蓮子降火,多食無礙。記得按時飲食就寢,勿要勞累,念你。裴漠留】

李心玉笑出聲來,彎彎的眉眼中滿是幸福的笑意。

她將字條放在鼻尖嗅了嗅,仿佛上麵還殘留著裴漠的味道,又將字條捂在心口處,壓住怦怦亂跳的心髒,問道:“他等了多久?何時走的?”

雪琴想起裴漠臨走前的囑咐,便道:“等了兩盞茶的時間,兩刻鍾前走的。”

“兩盞茶的時間?”李心玉又嚐了顆栗子,說,“怕是等了兩個時辰罷?你們也是,怎麼不來興寧宮通傳本宮一聲。”

雪琴和紅芍對視一眼,心想哪隻等了兩個時辰啊,裴公子可是足足從正午等到夜幕降臨,那孤寂執著的身姿,任誰看了都會惻隱動容。

雪琴斂首,溫聲解釋:“公主您吩咐過,殿前侍藥,不許任何人前來打擾,奴婢們這才沒有自作主張。”

“我倒忘了,不怪你們。趕緊泡好熱湯,本宮即刻要沐浴更衣!”李心玉眼底泛著淡青色,卻睡意全無,咋咋呼呼地往湯池走,臨了還不忘吩咐道,“通知白靈馬上備車,我要出宮一趟!”

李心玉泡了平生時間最短的一個澡,匆匆擦幹發絲,穿上宮婢的服飾,用碧玉素簪將半幹的長發隨意一挽,便出了門。

白靈已經盡職盡責地備好了馬車,李心玉上車前叮囑道:“雪琴,紅芍,今晚本宮不回來了,若是有人來找,你們替我掩護點。”

公主深夜出宮乃是大事,李心玉打扮成小宮女的模樣坐在車中,掩蓋了身份,在白靈的護送下趕在宮禁之前出了門。

夜色深沉,這是她第一次來蕭國公府,又是偷溜出來的,人生地不熟,找不到正門在哪兒。

好在找到了側門,李心玉摸黑叩了叩,不多時便聽見門栓打開的聲音。

吱呀門開,李心玉眼睛一亮:“裴……”

話還未說完,便生生地卡在了喉嚨中。

開門的並不是裴漠,而是裴嫣。

李心玉很鎮定地收回手,機智改口,接上話茬:“……三娘子,好巧。”

“不巧,公主殿下,您敲的是我家的門。”

裴三娘子看了一眼宮女裝扮的李心玉,眉尖微不可察地一挑,說,“裴漠家的門在隔壁。”

李心玉:“……”

而裴漠今日入宮,卻沒有見到李心玉,心中還是有些失落的。

回到蕭國公府,他練了會劍,覺得索然無趣,便起身去沐浴更衣。

誰知剛從淨室出來,聽見管家前來通報道:“裴郎,門外有位叫白靈的姑娘拜訪。”

“白靈?”似乎想到了什麼,裴漠眼神一亮,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笑來,道:“聶叔,備好茶。”

說罷,他步履輕快,穿著月白色的中衣便朝門外走去。

熟料走到一半,門外的人卻是等不及,一把撲了過來,大聲笑道:“裴漠!”

裴漠張開雙臂接住她,摟著她旋轉了一圈,笑著說:“就知道是殿下。”

“說來尷尬,我敲錯了門,險些撲進裴三娘子懷中了。”

月光融融,燈影模糊,李心玉在裴漠嘴上吧唧一口,這才扭過身朝白靈揮揮手,過河拆橋般道:“白靈你回宮去罷,不必等我了。明日,裴漠會親自送我回宮!”

一句話還沒說完,裴漠已是迫不及待地將她打橫抱起。

白靈望著兩人的笑聲遠去,無奈搖頭。她不敢離得太遠,生怕公主出事,便將馬車趕到巷子中,打算在車中休息一夜。

李心玉被他一路抱進了自個兒房中,將她放在榻上坐好,摸了摸她鬆散的發髻道:“這身宮女的衣裳,不適合殿下。”

“還不是為了溜出來見你,才喬裝打扮的。”李心玉哼了聲,側過身子在裴漠嘴角一吻,與他鼻尖對著鼻尖道,“糖炒栗子好吃,蓮子糕也好吃。”

裴漠摟著她,喉嚨裏發出低沉的笑:“我也好吃,殿下可願嚐一嚐?”

兩人眼看著就要吻成一團,忽聽見門口乒乒乓乓一陣碎響,聶管家手忙腳亂地扶穩險些跌落的茶壺,站在門口訕笑道:“我就來送個茶。”

說罷,聶管家擦擦腦門的汗,連眼睛也不敢抬,悄聲放下茶盤便掩門出去了。

李心玉環著裴漠的腰,問道:“這人是誰?手上有疤,看著怪可怖的。”

“管家,姓聶,原是我父親身邊最忠實的親衛,可以信得過。”裴漠頭發半幹未幹,披散著,渾身散發著幹淨潮濕的氣息,更像是墨跡未幹的畫上走出的少年,怎麼看都看不膩。

“等著,給你倒茶。”裴漠吻了吻她微汗的鬢角,下榻去倒茶水。

聶管家是個粗人,煮茶的手段不如深宮裏的精致,李心玉定是喝不慣的。想了想,裴漠回身道,“我給你重新煮一壺,你在房中莫動,等我片刻。”

李心玉打了個哈欠,朝他眨眨眼,笑道:“好。”

前後也就一刻鍾的時間,等到裴漠回到房中時,李心玉已趴在榻上,閉著眼睡著了。

她看上去累壞了,微張著唇,烏黑的秀發蓋住半張臉,一隻手從榻上垂落,軟軟地搭在踏腳上,跳動的燭火給她的睡顏增添了幾分明豔。

裴漠情不自禁地放緩了呼吸,輕輕掩上門,將茶壺放在案幾上。

他走過去,將李心玉垂落的手包在掌心,然後給她蓋上薄毯。他凝望她許久,喉結微微滾動,終是俯身在她唇上輕輕一吻。

原本隻是淺嚐輒止,可裴漠已有太久不曾觸碰過她了,身體食髓知味,根本停不下來,不稍片刻,這個吻便變了味道。

李心玉睡得迷迷糊糊,感覺嘴上軟軟濕濕的,便迷蒙地半睜開眼,夢囈般道:“好啦,裴漠……”

下一刻,她的手熟練地順著裴漠的衣領摸索進去,在他結實的胸肌和腹肌處徘徊,含糊道:“好困,讓本宮睡會兒。”

裴漠小腹一緊,心中卻是一片柔軟,連神色也變得柔和起來。

他脫了外衣,輕手輕腳地上榻,將她整個兒擁入懷中,隨即吻了吻她的鬢角,喟歎道:“快些嫁給我。”

“好。”睡夢中,李心玉也不知聽懂了還是沒有,含糊地應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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