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深域顯然沒想到安清樂會舊事重提,明明自己已經道過歉,也認了錯,怎麼還哪壺不開提哪壺啊,真是頭疼。
“樂樂,我知道我不應該那樣的,我應該聽你把事情說完的。”
安清樂就知道會是這樣,搖搖頭,又重複了一遍,“阿域,你認真聽我的話。我是說,如果,沈少陽真的是你親生哥哥,如果他真的壞到了骨子裏,如果沈伯伯他…你,你還覺得我去看沈少陽沒有什麼嗎?”
沈深域怔住了,同時也明白了安清樂的意思。
他習慣了用結果來評判一件事情的價值,但是安清樂卻不是那樣認為的。
安清樂放下茶杯,看著沈深域的臉龐,繼續道:“阿域,這就是我不能答應你求婚的原因,這個問題不解決,我們還會出問題的。”
說到這裏,看到沈深域張嘴,似乎要說話,她微微抬手,示意沈深域先聽她說完,“這事也怪我,我不應該答應你,我做不到的事情。”
此時,安清樂靜下心來想了想,她跟沈深域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自己也是有很大責任。
“阿域,我去哪裏,跟誰在一起,等等這些事情,是我的事情。不是我們的事情!如果你接受不了這一點,那我想,我們確實不應該再在一起了。你不要覺得這是什麼條件,你要靜下心來想想,然後再告訴我你的真實想法。”
說實話,安清樂有些厭倦跟沈深域強調這一點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因為這個發生爭執,更是讓她感覺好累好累。
但是,這就是愛一個人的代價,不是嗎?
這才是愛的真相,累!
而不是,快樂。
如果這點累,你都承受不了,你說愛他的底氣又從哪裏來?
就好像,父母對子女的愛,從懷胎十月,到含辛茹苦地拉扯大,還有各種各樣的意外情況,哪一點不累?
哪種擔心走錯路,害怕將來沒出路,焦慮比不上別的孩子,更加不是一個累字可以形容的。
何況還有長大以後的戀愛、工作以及婚姻等等問題,乍一聽,快樂在哪裏?
而伴侶,那個將陪伴你走過人生很長一段路的人,難道真的不比父母的愛來得更深更偉大嗎?
即便比不上,起碼不會輸太多吧。
那麼,這樣的愛,就注定了會是累的。
當然了,如果一直都是累的,那也是不行的,所以,安清樂才覺得這個問題必須得到解決,要是解決不了,那她隻能忍痛跟沈深域分開。
跟安清樂預料的一樣,為了這個問題,沈深域開始了辯論,試圖說服她,那不是她一個人的事情,而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
而安清樂要的根本就不是誰對誰錯,或許她是錯的,那又怎麼樣呢,她就要這樣做,因為隻有這樣做,她才是她。
就好像那些重男輕女的男人,他就是要兒子,管你前麵已經替他生了幾個女兒,就是還要你再生,直到你生出兒子為止。
如果你不願意給他生,人家就換人,而且人家終究是可以找到願意為他那樣做的女人。
他錯了又如何,他就要這樣做啊,因為他就是這樣的人,他不想去做什麼新時代的好男人。
於是,不可避免的,兩人起了爭執,然後演變成大吵。
吵歸吵,誰都沒有動手,也沒有潑茶水,就是吵到最後,彼此都說出了一些非常離譜的話。
原本安清樂覺得自己已經足夠了解沈深域了的,結果發現她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曾深入地了解沈深域。
這就是她昨晚在演唱會上失聲的原因,因為沈深域從來不讓自己走進他的內心,從來都不跟自己聊他的事情,任何事情。
“我想,我們都需要冷靜半個小時,然後,我們要再談一談。”安清樂極力地控製著自己,不讓她說出一些不可挽回的氣話。
沈深域氣得說不出話來了,但也是坐下來了,重新開始鼓搗茶水。
你一杯,我一杯,就這樣慢慢的喝著,將情緒一點點沉澱下來。
半個小時過去了,安清樂感覺他們都稍微平靜了點,也都想了下彼此的話,她覺得自己確實有必要考慮一下沈深域的感受。
在一些事情上做出妥協,比如跟男人獨處,在一些比較私密的場所,比如酒店的房間,或者家裏的房間等等。
“阿域,我沒有辦法阻止別人喜歡我,我也不可能斷絕跟每一個喜歡我的男人往來,我能做的隻是永遠不做讓別人誤會我對他也有意思的事情。”
安清樂對自己還是有自信的,但她同時也覺得有不少男人,尤其是優秀的男人,在做事的時候是比較專業的,不會因為喜歡她就怎麼樣。
所以,她不會因為覺得別人喜歡自己,就從此不跟別人接觸了。
聽到安清樂說盡量把小晶帶著,沈深域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可以接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