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樂被顧曉曼吼了一聲,立馬把電話掐掉,然後向顧曉曼示意道歉。
鈴聲響著的時候,還聽得不大清楚。
等被安清樂掐掉,眾人就聽得非常清楚了,歡歡在劇烈而頻繁拍門,似乎是找宣泄著什麼,像個小孩子那般,因為得不到什麼而發脾氣。
拍門聲的響起,對門外的眾人來說,是既驚又喜的。
喜的是,知道了歡歡還活著,並且是安全的。
驚的是,歡歡如此劇烈的反應,聽起來不像是好的跡象。
歡歡媽媽立馬撲到門邊,大喊道:“歡歡,是我啊,媽媽啊,你怎麼了?你告訴媽媽,你怎麼了?”
歡歡爸爸緊接著也是來到門邊,也是著急地朝歡歡喊話,“歡歡,我是爸爸,你在裏麵還好吧?你想要什麼?可以說話告訴我們嗎?”
顧曉曼沒有阻止他們,想要先看看歡歡對他們喊話的反應。
根據剛才的交談,對於歡歡情緒低落時候的應對,歡歡的爸媽做得都不是很好,歡歡可以堅持到現在,可以說是相當不容易的。
她見過有些類似的孩子,突然就沒了,事前一點征兆都沒有。
兩人話音落下,拍門的聲音還是沒有半點變化,顧曉曼又讓他們再說了幾句,發現不但沒用,反而更加嚴重後,立馬製止了他們。
顧曉曼皺眉想了下,看向安清樂,“你剛才的鈴聲,再放一遍。你!打她的電話,快點!”
說到一半,顧曉曼反應過來,那是來電鈴聲,是沒得重放的,轉而喊話小晶。
小晶看了安清樂一眼,然後本能地遵從顧曉曼的話,給安清樂打了過去。
鈴聲再度響起,歡歡那異常的拍門聲得到了緩解。
顧曉曼仔細地側耳聽著,眼神頓時一亮,似乎找到了方法。
“不要停,一直打。”
顧曉曼示意音樂不要停,然後開始嚐試在手機鈴聲中跟歡歡溝通。
“歡歡,我是顧姐姐,我是來幫…”
誰知道,她的話還沒說完,拍門聲重新變得劇烈而頻繁,就跟剛才鈴聲消失的時候一樣,可是現在鈴聲明明還在。
安清樂此時已經拿著手機,來到了門邊,也是對此疑惑不解。
她皺眉想了下,湊到顧曉曼的麵前,嚐試著解釋,極力地壓低聲音,“會不會她嫌我們打擾了她聽歌啊?”
顧曉曼微微睜大了眼睛,然後示意安清樂不要說話,安清樂這個猜測對與不對,很快就會知道。
果然,很快,歡歡的拍門聲重新變得緩和。
安清樂拿出隨身的筆記本,寫下了一行字,遞給顧曉曼看。
如果她沒有聽錯的話,歡歡拍門的節奏跟鈴聲的旋律是相近,嚴格的說,應該說是慢了一拍的。
而且是,一直慢了一拍。
如果是學音樂的人,那就會知道這有多麼的了不起。
慢一拍沒有什麼,正常人都會犯的錯誤,但是一直慢一拍,再如此強的律動下能夠不受幹擾,保持不變,這是非常非常難的。
即便是專業歌手,也是需要長時間的鍛煉才可以做到的。
顧曉曼不是學音樂的,她當然不會感到驚訝,隻是她仔細地聆聽了下,也覺得安清樂說的沒錯。
接下來的事情,印證了顧曉曼的猜測。
鈴聲一停,歡歡就焦躁不安,猛拍房門,當鈴聲再次響起,她才重新跟著旋律拍門,依然還是慢了一拍。
顧曉曼確定了安清樂的猜測沒有錯,但是這個猜測對眼前狀況的改善,並沒有什麼幫助。
她皺起了眉頭,心想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而她暫時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來,隻能是等等再試試看,能不能伴著鈴聲跟歡歡交流。
安清樂也想到了同樣的問題,不過不同的是,她很快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於是,她又在筆記本寫下了一行字,然後拿給顧曉曼看。
這句話是——你來寫,我來說。
意思是,顧曉曼告訴安清樂,應該怎麼跟歡歡交流,而安清樂則是用她的聲音嚐試跟歡歡取得溝通。
顧曉曼再次對安清樂刮目相看,剛開始她沒留意,但鈴聲已經放了好幾遍,她自然能夠聽得出來,那裏麵唱歌的人,就是安清樂。
既然歡歡對這首鈴聲如此有共鳴,那就說明她可能對安清樂的聲音有認同感,讓安清樂來說,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顧曉曼點點頭,表示可以試試,接著就開始寫。
安清樂接過來看了以後,卻不著急,讓小晶繼續打電話,然後對顧曉曼讓她跟歡歡說的話進行編排。
並沒有改動任何的字眼,也不改變順序,隻是需要符合旋律,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