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安清樂不知道艾麗絲有多少感觸。
或許,艾麗絲要比她好一些。
雖然艾麗絲承受的壓力等等要比她多得多,也大得多,但是起碼艾麗絲一直都在做節目當主持人。
她不知道艾麗絲是否享受那些在台上的時光,反正她是享受的,是懷念的,是渴望的。
這其實也是她新專輯一直沒能完成的原因之一,想到沒有辦法跟歌迷們麵對麵地唱出自己的歌聲,她就常常動力不足,甚至想要放棄。
比起在錄音室裏的錄製,安清樂更喜歡也更享受現場,包括了那些尖叫聲跟歡呼聲。
她享受成為全場矚目的焦點,更享受將心底的聲音揉合著旋律娓娓道來,傳到現場每一個人的心田。
要是滕誌文的事情能夠有個了結,那她就可以重新站上舞台,再次唱歌給大家聽。
艾麗絲輕輕地拍打著安清樂的後背,故作無奈地歎了口氣,“我要是知道你這麼大個人了還會哭鼻子,我當初就不該找你幫忙。”
“我是你妹妹,我不幫你忙,誰幫你忙?”安清樂止住哭聲,繼續哽咽,“我幫了你,你差點害死我了,沒良心!你這個姐姐真不靠譜!”
艾麗絲聽著好笑,把她推開,越抱反而哭得越厲害,看著那雙如水般明亮的眸子,“你靠譜?那你說說看,現在怎麼辦?”
安清樂接過話來就張嘴,“我當然知道應該怎麼辦,我們應該…不公開!”
不公開?
就是,繼續把視頻藏著掖著,當什麼都沒發生唄。
這個視頻已經足以給滕誌文定罪了,問題是,定了滕誌文的同時,也會把那個人暴露在公眾視線,曝光在聚光燈下的。
對那個人來說,說不定會給他帶去始料未及的巨大的二次傷害。
為了對付滕誌文,就罔顧別人的隱私,安清樂做不到,也不願意去做,而對視頻進行一些處理,則是會讓視頻失去可信度。
這真是左右為難啊!
“你這話,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兩樣嗎?”艾麗絲當下笑罵道,就知道安清樂也沒有什麼好主意。
安清樂想了想,“不如,我們把視頻交給警方吧。”
不能在網上曝光,但可以轉交警察,通過法律手段介入。
那樣一來,媒體隻要知道滕誌文被抓了,也就能夠自己推測出個大概來,到時候一宣判,更是眾人皆知。
就是,時間會拖得久點,程序會複雜點而已。
但她三年都等了,再等幾個月也是等得起,總比什麼希望都看不到要好。
艾麗絲蹙起眉頭,“你覺得到時候媒體不會把那個人的名字挖出來嗎?”
警方當然是有隱私保護的,肯定不會曝光受害者的名字,甚至會嚴格地保密。
但是,現在的媒體,幾乎無孔不入,鋌而走險,也不是不可能的,挖到蛛絲馬跡再順藤摸瓜,就不難查出來了。
安清樂也想到了這個,“可是,這視頻,難道不是他親自給你發的嗎?那就代表了他願意承擔可能出現的事情對不對?而且,他更像是一種求助吧。”
艾麗絲苦笑地搖搖頭,“我看你真的是想上台唱歌都快想瘋了對不對?”
安清樂老實地點點頭,“那是當然的,你試試三年不上台,我看你連三個月都熬不住就要瘋掉了!”
如果能夠早日返回舞台,那她肯定要努力嚐試一下的。
對方肯把視頻寄給艾麗絲,就說明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也希望借助艾麗絲的節目或者個人的影響力把這件事情公諸於眾,讓滕誌文付出應有的代價。
這點,換做以前的艾麗絲,應該可以想清楚的。
不過,艾麗絲畢竟經曆過姚霆鋒的事情,常人難以想象那種愛莫能助以及不知道怎麼樣才是好的痛苦跟煎熬,眼下有所猶豫也是可以理解的。
艾麗絲被安清樂一語點醒,“好吧,我先問問他,要是他答應的話,我會盡快交給警方,讓警方來處理。”
說起來,將滕誌文繩之於法不是她的份內之事,她負責舉報,然後睜大眼睛看著滕誌文怎麼落網,怎麼遭到眾人唾棄的就可以。
複仇是一回事,也沒有必要親手將這個家夥怎麼樣。
艾麗絲猶豫了下,跟安清樂說了一個未經確認的消息。
她認為,關於滕誌文是同性戀,以及性-侵他人的事情,滕誌文的妻子馬若蘭不但全都知道,而且其中有些她又參與並幫助了滕誌文。
也就是說,馬若蘭極有可能是同謀、同犯。
別的說不準,就說滕誌文家裏的那幾個管家。
這事也不是什麼新聞,在網上隨便一搜都可以找得到,自從滕誌文家的老管家死了以後,他們家的管家就連續不斷地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