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一章 她被綁在石板上扔進池塘 7、雙雙落入魔掌(1 / 3)

就在楊蠣兒要往水塘跳的一刹那,有人急切地叫住她:“蠣兒!你不能……”

來人是仆人程寬。他是為抵債來程府當長工的,人很老實,嘴很笨,木訥少語,隻知道幹活。是他從春月擱把楊蠣兒接來的。他見楊蠣兒要尋短見,幾個箭步衝上去把她抱住。

在程府,程寬是楊蠣兒唯一親人,她一頭紮進程寬懷裏,傷心大哭起來。

程寬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一邊拍著楊蠣兒肩膀,一邊憤憤罵道:“畜牲!連畜牲都不如!”

程寬為楊蠣兒擦去眼淚,勸慰說:“你還這麼小,今後的日子還很長,無論如何也得活下去。”

馮曼曼走進園子,正好看見程寬和楊蠣兒摟在一起,小眼珠一轉,一個壞主意升上心頭,臉上浮起奸笑,惡狠狠地說:“哼!真是個不要臉的狐狸精,這麼小就學會偷情養漢了!這可是你自找倒黴,怪不得奶奶心狠!”

楊蠣兒自打被程道儒傷害以後,常常精神恍惚,往往獨自看著空中發呆,一坐就是好長時間,有時候程老夫人一連叫她好幾聲都聽不見。

這天上午,老太太上完早香,覺得身體不適,氣喘咳嗽起來,想喝水,見楊蠣兒沒在屋裏,便大聲叫起來:“蠣兒!楊蠣兒!”

沒有人應。

老太太急了,嘟嚕著臉,氣得隻勁用拐杖戳地:“楊蠣兒!死丫頭!到哪兒去了!”

楊蠣兒就在外間屋,兩眼發呆,沒有聽見。

馮曼曼從外麵進來,聽見老太太叫楊蠣兒,楊蠣兒卻坐著不動,衝楊蠣兒嗬斥道:“小賤婢!發什麼愣!老太太叫你呢!”

“啊?”楊蠣兒一激靈,從懵懂中清醒過來,慌忙跑進裏屋,愣愣憧憧問老太太:“老太太,您叫我?”

“你死哪兒去嘞?”程老太太掄起拐杖砸在楊蠣兒頭上,生氣地說:“叫這麼半天也不應?”

馮曼曼一邊討好地為老太太捶背,一邊添油加醋地拱火:“哼!越來越不象話了,快養成大小姐啦!”

“去給我熬碗參湯。”程老太太臉耷拉老長。

楊蠣兒沒有說話,麵無表情地走了出去。

程老太太看著楊蠣兒的背影,對馮曼曼說:“這個楊蠣兒,也不知怎麼了,這些天來總是神不受舍,丟了魂似的。”

馮曼曼借機挑撥:“都是您把她寵的,程府快盛不下她嘍!”

程老太太不住地搖頭:“真是,賤人就是賤人,爛泥巴什麼時候也扶不上牆。” 她突然想起什麼,問馮曼曼,“道儒去蘇州好幾天了吧?”

馮曼曼說:“都七天了。”

程老太太說:“也該回來了,他走時跟我說最多去四五天。”

“怎麼?剛離開這麼幾天就想兒子啦?”馮曼曼在逗這個老小孩,然後說,“老爺在蘇州熟人多,準是有事耽擱住了。”

程道儒離開程府去蘇州隻有七八天時間,程府表麵看來與以往沒什麼兩樣,其實,一個巨大的陰謀已經安排妥當,就等著點燃導火索,地裂天崩的大爆炸就就起來了。製造這個陰謀的是馮曼曼和程道儒的幾個姨太太,不但遠在蘇州的程道儒不知道,程府包括程老太太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知道。

這天黃昏,程道儒坐著青布小轎回到程府,在二門前下了轎,向上房走去。

他意外地發現,院子裏的氣氛與往日有些不同,人們三一群倆一夥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議。而當他走到近前時,便都訕訕地散去。來不及散去的,也都停住議論,神情很不自然地向他請安:“哦哦,老爺回來嘞?嘿嘿……”

程道儒隱隱感到人們有什麼事在瞞著他,心中頓生疑竇:“誒?人們這是怎麼了?”

程道儒去上房給母親請安以後,來到馮曼曼的房間。

馮曼曼急忙迎上去,連撒嬌帶送媚殷勤地說:“喲!老爺回來啦!進來!快進來呀!累了吧?”吩咐仆婦張姐,“快去打水,叫老爺洗洗臉。”

忙不迭地為程道儒脫外衣,撣土。

張姐端來洗臉水。

程道儒一邊洗臉一邊試探地問:“我走這幾天,家裏沒出什麼事吧?”

馮曼曼為了吊足胃口,故意支支吾吾閃爍其詞:“嗯……這……老爺您累了,趕快歇息吧……”

馮曼曼越不說,程道儒越起疑心,隻問道:“你說!到底出了什麼事?”

“唉!”馮曼曼長歎一聲,一副難以啟齒的神態。

程道儒預感到發生了不可告人的事,急切地問:“你快說!到底出了什麼事?我一到家就感覺出來了,你們有事在瞞著我。”

馮曼曼覺得火候夠了,便說:“大家是在為老爺鳴不平……”

“為我鳴不平?”程道儒一怔,追問道:“我怎麼啦?為我鳴什麼不平?”

“老爺在外麵風裏雨裏闖蕩了大半輩子,官坐得也不算小。沒想到如今這把年紀了,卻被人戴上了……”馮曼曼故意停住。

“啊?!”程道儒老有世故,早已猜出她要說什麼,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樣子十分難看,他想讓馮曼曼親口說出那幾個字:“我叫人戴上了什麼?”

“綠帽子!”為了把火燒得更大,馮曼曼說得很幹脆很響亮。

程道儒眼裏冒著凶光,盯著馮曼曼,幾乎是大吼:“什麼?你說什麼?誰敢叫我戴綠帽子?你說!是哪個小賤人!是誰活膩味了!你說!你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