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恒曜去醫生辦公室,詢問沈星辰的情況,確定她可以出院就放心了。
“阿曜。”
夏白露額頭上貼著白色紗布,走過來。
“星辰出院了嗎?她沒在生我的氣吧,其實我也挺衝動的,看到她那麼說你,我心裏真的不舒服,我不允許別人詆毀你……”
“白露。”
容恒曜打斷她的話,態度冷靜疏離。
“星辰性子單純,有時候直了些,但她沒什麼心機,你不要欺負她。”
夏白露頓時安靜了,喉嚨裏的話被噎回去了。
到底是誰欺負誰啊?真是天大的冤,沈星辰思想單純?她就是一不要臉的心機女!
她紅了眼眶,十分委屈的模樣。
“被打的人是我,臉上受傷的是我,到頭來,被你指責的人,還是我。”
容恒曜揉揉眉心。
麵對一個控訴她的女人,還是個馬上要哭了的女人,他有些束手無策。
蘇修拿著手機過來:“容少,你電話剛剛響了,我沒接。”
容恒曜瞥了眼屏幕上的名字,一個激靈。
這個時候,她不該是和陸瑾澤在一起嗎?怎麼突然給他打電話了。
立即打回去,聽著關機提示音,他眉頭緊鎖,擰成一個川字。
“蘇修,開車,去太太住的出租屋。”
“嗯?”太太?
“你是傻子嗎?我叫你快去開車!”
容恒曜轉身,神情有些焦急,闊步離開。
*
黑暗像湍急的河流從狹小的空間湧出來。
沈星辰抱著膝蓋,蜷縮一團。
虛脫的感覺重新勾起記憶深處最不願想起的一幕。
“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身份,窮死鬼家的孩子,還想畫畫?”
“媽,不要撕,那是我拿去參加比賽的畫。”
“給我進去反省!”
“不要關我,我還要參加畫畫比賽,媽,你開開門……”
“媽,我不畫畫了,不要比賽了,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媽,我好冷,好餓,這裏好黑,讓我出去,求求你了。”
想到這件事,沈星辰的眼淚止不住。
“媽,我再也不畫畫了,好黑,好黑啊,我好害怕……”
“小星,你在裏麵嗎?”
門外,傳來焦急的聲音。
“小星,你別哭別怕,我馬上把門打開。”
*
容恒曜趕到沈星辰的住所,看到她在另一個男人麵前,梨花帶雨。
沈星辰問陸瑾澤。
“你怎麼來了。”
“一直沒走,看到停電了,就上來了。”
“謝謝你。”
“小星。”陸瑾澤拉住她的手,“別拒絕我對你的好,可以嗎?”
容恒曜火氣一下子湧上頭頂,怒吼一聲:“放開!”
扯著星辰,攬入懷裏,宣誓主權。
陸瑾澤眼都紅了,拳頭緊攥,逼問沈星辰:
“我和他,你要誰?”
沈星辰低垂眼皮,再睜開時,眼中帶著絲絲嬌媚,緊貼在容恒曜胸膛,親密不可分。
陸瑾澤頹敗地往後退了幾步。
“我他媽心都掏給你了,你是瘋魔了吧!”
沈星辰閉了閉眼。
陸瑾澤的感情,她要不起,不能要。即使沒有容恒曜,他們也不可能的。
狠下心來,讓他斷了念頭!
“你走吧,陸瑾澤。”
沈星辰拉起容恒曜的領帶,纏繞在指間把玩,笑得絕美。
“看不到我的選擇嗎?他,才是我的心之所屬。”
容恒曜低頭,她雖然是笑的,眼底卻一片冰冷。
這該是讓人感動,甚至欣喜若狂的一句話。
這句話,卻是說給前男友聽的!而他,不過一個工具人。
陸瑾澤轉身,失望離開。
沈星辰長舒口氣,推開容恒曜,疲憊地走進家裏,完全無視這個人。
容恒曜抬臂,擋住防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