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淑媚:“容恒曜,你快來看看你的好兒子做了什麼。”
容恒曜瞥一眼千瘡百孔的照片,擰眉:
“容公館怎麼有她的照片?”
韓淑媚:“有時候白露會來陪我,我專門騰出個房間給她住。”
容恒曜側眸,淡淡看了眼管家:
“吩咐下去,以後沒有我的允許,外人不能進入容公館。”
赫管家雖然不解,但還是照做,容公館真正的主人,他姓容。
韓淑媚氣不過:“這孩子有暴力傾向你知道嗎?我就說了他一句,拿著飛鏢往我身上扔,幸好我躲得及時,不然我……”
容恒曜眉眼陰鷙,俊美容顏覆上沉冷之色,顯得不耐煩。
韓淑媚心裏一個咯噔,走出去躲開。
男人喜怒難辨。
“赫管家,你出去,帶上門。”
大寶還是挺怕他生氣的,揪住赫管家的衣襟不撒手。
赫管家愛莫能助,溜了。
容恒曜低頭,看著還不及自己腰高的小蘿卜頭。
沉聲問:“為什麼要拿飛鏢紮人?”
大寶一臉倔強:“就是討厭她,非常討厭。”
“討厭她,就變得比她強,而不是背後耍些無用的伎倆。”
“那要怎麼做?”
容恒曜姿態慵懶,黑眸裏卻隱藏深濃狠戾:
“在她開口前就讓她閉嘴,讓她徹底消失在你的世界裏。”
大寶撓撓頭,似懂非懂。
容恒曜抬碗掃了眼時間:“司機在等你,給你三十分鍾,洗漱,下樓吃早餐。”
“叔叔。”大寶突然叫住他,不太確定地問:“以後夏白露會是我的媽咪嗎?”
容恒曜思索片刻。
這是個問題,他可以給這個孩子很多東西,唯獨給不了母愛。
“你想要媽咪嗎?”
“我不需要,我的媽咪隻有美人!”
容恒曜正色道:“但她不是我理想的妻子,我會努力,給你找一個更好的母親。”
也許,沈星辰可以,如果她願意。
容恒曜走了,大寶摔進床上,啊的叫一聲。
“那個夏白露到底比媽咪強在哪裏,容恒曜竟然為了她不要媽咪!”
*
坐進汽車,蘇修遞來行程表。
“容少,今天的安排。”
男人掃一眼,狹長鳳眸微眯。
“容少,我已經盡力壓縮行程了,這些都是必要的應酬。”
“全推了,我現在就要去臨市。”
蘇修忙點頭,叫你繃著,到底是忍不住了吧。
“容少,私人飛機準備就位,隨時起飛。”
容恒曜看表的次數有些頻繁,臨市到海城,航程三個小時,
想到昨晚的那通電話,心裏說不上的滯悶,那個磨人的女人,偷情就偷情,跑得倒挺遠。
*
沈星辰起得很早,出了臥室,陸瑾澤還在客廳睡覺。
一米八的大個子,縮在發裏,顯得擁擠滑稽。
還沒醒,嘴上囈語著什麼,她湊近聽。
“小星,有我在,你不要怕。”
沈星辰撇撇嘴,叫他:“醒醒,別做夢了。”
陸瑾澤倏然睜開眼,伸手就要抱,卻被她靈活躲開了。
陸瑾澤揉揉頭發,訕笑。
“我做夢了,你被阿姨推下海裏了,嚇死我了。”
沈星辰抿抿唇,竟然有幾分感動。
“夢都是反的,說明我媽快好了。”
陸瑾澤歎口氣。
沈星辰是他見過最惹人心疼的女人,父親下落不明,母親還總是傷害她。
記得她畫畫比賽拿第一名,馮雅琴衝到頒獎台把獎杯砸了。
很長一段時間,沈星辰不再畫畫,因為馮雅琴一看到她拿畫筆就發瘋地打人。
過去那麼久了,每每想到,在黑房子裏哭泣的小女孩,心還是疼的。
“小星,有一事兒我弄不明白。”
他掃了一圈房間:
“這種療養院海城多的是,你幹嘛要跑這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