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修敲門,隔著門對話,
“是馮承業家嗎?找他說點事兒。”
門開了一個縫。
一個的女人謹慎探出腦袋,看到是兩個高大攝人的陌生男人,迅速關上門。
“容少,就是這家了,這女的是沈小姐的舅媽,閑人一個。”
“繼續敲。”
這次是馮承業開門。
“找誰啊。”
“找你。”
“找我做什麼?”
“打聽些事情,關於你外甥女沈星辰的。”
“沈星辰?不認識。”
馮承業自私貪婪。
獨吞了遺產過好了自己的日子,沈星辰這個外甥女,是死是活便與他不相關了。
蘇修用腳頂住快要關上的門,用力拉開。
“回答一個問題給你兩百。”
馮承業兩隻圓眼賊溜溜地轉,視線落在容恒曜身上,起了鬼主意。
麵前這個優雅矜貴的男人,一看就是有錢人,立馬笑臉相迎。
“兩位先生,進來坐,進來坐。”
蘇修拿出一遝票子,晃了晃。
“我們開門見山地說,四年前的暑假,你的侄女沈星辰去哪裏了?”
“她去打工了。”
馮承業不假思索,沈星辰小時候,除了上學,就是打工,是不可能有其他普通人家的孩子的娛樂活動的。
蘇修抽出兩張票子,扔在茶幾上,接著問。
“去哪裏打工?”
馮承業撿起錢,貪婪望著蘇修手上的一遝紅色票子。
“去……去打工掙學費。”
蘇修臉色一沉。
“你他媽別答非所問,我是問沈星辰去哪裏打工了。”
“我已經回答一個問題了,再給錢。”
蘇修一遝票子砸茶幾上,咬牙給馮承業一拳。
“我說什麼,你答什麼,敢跟老子耍滑頭,一槍子崩了你。”
“是是,讓我想想,我想想。”
四年前的暑假?那死妮子去哪裏打工了呢?
“她什麼都會,隻要有招人的活她就去,飯店端盤子,酒店服務員,還有醫院護工。”
一直沉默的容恒曜挑眉,突然發話:“護工?”
記憶裏,那個女人懂護理常識,也擅長穴位按摩,和護工也沾的上邊。
蘇修明白自家主子的心思,接著問:
“沈星辰去過卓安嗎?”
馮承業想也沒想,一口否定:“沒有,不可能!”
卓安療養院是海城最貴的一家,專門服務有錢人,護工的門檻很高。
沈星辰沒那資格。
蘇修凶狠瞪眼:“不說實話割了你舌頭。”
“實話,大實話。”
*
“容少?”
蘇修透過後視鏡,看著後排凝眉沉思許久的男人。
“您都坐了一個小時了,我們接下來去哪裏?”
容恒曜抬腕,快兩點了。
“花花幼稚園。”
“容少,收養權變更協議準備好了,你過目下。”
容恒曜逐條翻看:“見到那個女人就讓她簽字,無論她要多少錢,提什麼要求,都滿足她。”
“好的,我馬上準備。”
蘇修順嘴又說一句:“小少爺總叫那女人美人,今天就能知道有多漂亮了。”
容恒曜冷嗤。
“漂亮有什麼用?還沒畢業的女學生,自己都養不起,她能給孩子們提供優質生活和教育嗎?”
“也不一定,沈小姐不也是剛出社會學生嗎,都開始創業了,我去她工作室看了,還挺像樣的。”
容恒曜神情不自覺柔軟,尾音上揚。
“世上能有幾個沈星辰,她的機靈勁兒,沒有哪個女人比的上。”
知道她過往經曆後,他更加認同這個想法。
她就像是懸崖峭壁上頑強生長的七色花朵,稀有珍貴,孤傲絕美,驚豔了山河大地。
蘇修使勁點頭。
“對,無人能比的。所以孩子們離開收養他們的女人,從長遠看,是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