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辰往他懷裏縮了縮,臉埋入他胸膛。
容恒曜溫柔輕撫她後背。
這女人心底藏著秘密,不願意與他分享,不再多問。
過了許久,沈星辰情緒平複了些。
容恒曜將她放下,蹲在她身邊。
“跟我回容公館住?”
沈星辰搖搖頭。
他低頭給她穿鞋,聲音沉悶:
“爺爺說了,如果離婚,他死給我們看,所以,要委屈你再和我做一段時間夫妻。”
沈星辰盯著他寬闊結實的後背,眼睛發酸。
委屈的人是他,這些年,她拿著他的錢,養活著也許不是他的孩子。
容恒曜抬頭,看到沈星辰濕潤的眼睛,眸底的光暗了。
就這麼不願意和他繼續下去?
不想給她心理負擔,淡淡說著:
“你放心,我沒其他想法,隻是做給爺爺看。”
沈星辰唇角勾起自嘲笑意。
這段苟延殘喘的婚姻,全靠爺爺吊著一口氣兒了。
容恒曜看她一直走神,心裏煩躁不已。
先出去拿藥,再回來,沈星辰坐在床上,情緒恢複一貫淡然平靜。
“走吧。”
“容先生。”沈星辰翹了翹腳:“你還沒有給我係鞋帶呢。”
容恒曜納悶,怎麼記得是係過的,無妨,蹲下來,再係一次。
“容先生,你別動哦,”
她按住他肩膀。
“你長白頭發了,我給你拔掉。”
“哪裏?”
娶了個小嬌妻,沒有誰比他更介意關於衰老的事情了。
沈星辰連根揪下兩根頭發:“呀,看錯了,不是白頭發,黑的呢,嘿嘿。”
容恒曜柔溺笑笑,拍拍他後腦勺:“傻不傻。”
他平時經常健身,還是很注意保養的,怎麼會有白頭發?
*
送星辰去了工作室,在車上,蘇修遞來一份親子鑒定報告。
鑒定結果和小寶的相同:
不存在親子關係。
容恒曜扔了報告,難掩心中失落,目光轉向窗外。
即使不是親生,大寶也是他理想繼承人,什麼都不會改變。
沈星辰回到工作室,言辭走過來。
“沈姐,來了個男人,說是你舅舅。”
舅舅這個詞聽起來格外陌生,沈星辰淡淡地問言辭:
“來多久了?”
“兩小時了,一直坐著。”
沈星辰勾唇冷笑,能讓馮承業變有耐心的,除了錢她想不到第二條理由。
她走進招待室,關上門。
“舅舅,有什麼事嗎?”
馮承業手負在背後,端著架子。
“聽說你開了個工作室,我來看看。”
“哦,那舅舅先看著,我上去忙。”
馮承業指著沈星辰背影,怒道:
“沈星辰,你就是這麼招待你舅舅的?”
沈星辰站定,冷笑。
“那我要怎麼招待舅舅您呢?八抬大轎請您,放掛鞭炮歡迎您?”
馮承業擺擺手,自知是說不過沈星辰的。
“我來不是和你吵架的,有正事說,說說你姥姥姥爺留下的那個小院子。”
沈星辰了然,正想談此事,於是將馮承業請進辦公室。
男人坐在老板椅上,翹起了二郎腿,乜眼打量沈星辰。
這丫頭該不會是靠著一張漂亮臉蛋瓜子搭上哪個達官顯貴,偷偷生了倆野孩子,拿了筆巨額補償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