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三天平靜又忙碌的日子,容恒曜的助理,尹恕,來工作室找沈星辰。
相對而坐,隔著一張辦公桌,他神情冰冷嚴肅,將離婚協議推到她麵前。
“沈小姐,我受二爺委托而來。
二爺已經給了您幾日的考慮時間,不管您想法如何,二爺是不允許容家的骨血流落在外的,孩子,容少一定要。
至於補償費,您簽下這份離婚協議,每個月會得到三十萬補償,並且一周可以探望一次孩子。
二爺做了最大的讓步,沈小姐如果還有條件,盡管提。”
沈星辰推開協議,唇角掛著譏諷的笑,眸光冷然看著尹恕。
“離婚可以,但孩子不能給他。”
容恒曜下了最後通牒,但她的態度很明確,孩子的撫養權,必須在她手上。
除非她死。
尹恕麵容很冷,他十五歲跟著二爺,算得上他的一個影子。
二爺出了車禍,第二人格轉換,本以為二爺永遠不再蘇醒,於是被老爺子安排在了日本,一呆就是四年,過慣了寡居的生活,性情便更加冷漠疏離。
二爺需要這樣的人,理智冷靜,一如他自己。
“沈小姐,二爺處處都在為您考慮了,如果您不簽這個字,那隻有走法律程序了。”
沈星辰脊背竄涼氣,穩了穩心神,繼續說:
“告就告,隻是,我未必會輸,倘若我打贏了官司,你們最好從我和孩子們的生活裏徹底消失。”
她沒想到,事情會演變到這樣的地步,她要和一個擁有無盡財富和權勢的男人打官司。
“沈小姐,我勸你最好有自知之明。”
尹恕聲音沒有任何起伏,機械冰冷不夾雜一絲情緒。
“二爺有最精良的律師團,他在海城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可以給孩子們最好的生活和教育,而沈小姐你,恐怕沒有養好孩子的能力。”
沈星辰冷嗬一聲,簡直荒謬!
她沒有養孩子的能力?這幾年她的孩子是怎麼長大的?
那個神經病男人是瘋透了吧。
尹恕打開文件夾,冷淡依舊。
“我這裏收集到一些關於沈小姐和孩子平時生活的細節。”
他將幾張照片攤在辦公桌,一一呈現在沈星辰眼前。
“沈小姐工作忙碌,經常將孩子獨自放在家裏,並且,在生活起居上也不上心,還給孩子們吃沒有營養的炒方便麵,這些細節都可以說明,沈小姐對孩子們,不上心。”
沈星辰看著照片,嘴唇發白,氣得顫抖。
“一派胡言,這全都容恒曜斷章取義,故意詆毀我!”
尹恕緩聲,咬字清晰,句句紮心。
“除此之外,沈小姐的家庭環境也很糟糕,你的母親據說患有精神分裂,父親是個經常混跡黑社會的無業遊民,這些無疑不利於孩子們的成長。”
聽到這裏,沈星辰已氣得心冷身冷,恨不能拿把刀和容恒曜血拚。
“回去和你們二爺說,那就法庭上見吧,尹先生,好走不送。”
尹恕眼底劃過一抹光,對沈星辰有幾分讚許。
雖然她的做法不識時務,但依舊佩服她瘦弱身子裏潛藏的爆發力。
“那我走了。”尹恕站起身,“還是希望沈小姐可以再考慮清楚,對簿公堂並不是二爺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