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公館
書房的門虛掩,尹恕站在門口,感受到一股冷冽迫人的氣勢,冷意來自臨窗而立的男人。
容恒曜優雅地拿著紅酒杯,杯中猩紅液體在暗光中一閃而過,氣氛更加詭譎低沉。
“進來。”
氣壓低到可怕,尹恕垂著眼眸,頭也不敢抬。
越是平靜的外表下,越是盛怒的內心。
容恒曜轉身,見到尹恕,冷峻麵容更加陰沉,將桌上的文件夾砸到他臉上。
“今天的新聞,又是你安排的?”
尹恕額頭被文件夾刮破皮,流了血,身子卻挺得直直,一動不動。
“不是,這次不是我。但錯在我,我監管不力,不該放沈小姐出容公館。”
他承認,是他暗中挑撥了二爺和沈小姐的關係,將二爺引到醫院看望厲小姐,叫來各大新聞平台的記者,大肆報道此事,並宣揚,厲小姐是二爺的未婚妻。
容恒曜麵容凝起一層霜,言語裏是鮮有的怒氣。
“尹恕,你這個特助,越做越回去了!”
尹恕眉眼微動,沉了口氣,冒死地說出心裏的話。
“二爺,尹恕認為,您不該將沈小姐接到容公館,更不該和她有再多糾纏。”
頓了頓,他繼續說:
“自古以來,紅顏禍水隻會亂君心,毀社稷,沈小姐是禍水。”
一直以來,他以二爺的影子存在,看著主人走了歪路,在情欲的泥潭裏深陷,他這個影子必須要做點什麼了。
容恒曜怒火更甚,將杯中紅酒潑向尹恕。
“尹恕,是誰給你的膽子插手我的事情的?嗯?”
尹恕抹了把臉,一向淡然理智的他,心裏也發虛了。
“二爺,你動情了。”
說罷,轉身離開書房。
“我去罰站。”
容恒曜閉了閉眼,揉揉發脹的太陽穴,腦海裏浮現出沈星辰蒼白冷漠的小臉。
尹恕是了解他的。
那個他一開始嫌惡避諱的女人,如今卻主宰了他的情緒。
他唇角勾起一抹殘忍薄涼的笑。
自從經曆了父母離婚,生父再娶,繼母虐待,家族排擠,他發誓再也不碰感情婚姻,這些年過得清心寡欲,身體養成深度潔癖的習慣。
如今卻對沈星辰,卻不可自拔。
這世間最諷刺的事情,大抵不過如此。
手機響了,他接起來,蘇修的聲音謹慎嚴肅,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二爺動怒,所有人都不好過。
“二爺,卡宴車有定位係統,今天沈小姐確實去了那家咖啡館,在停車場見了陸瑾澤。現在她在回容公館回來的路上。”
容恒曜英俊的麵容冰冷漠然,低沉問道:“是誰在偷拍?”
“是……是表小姐做的,她花高價雇傭狗仔跟蹤沈小姐。”
“今天是場局。”容恒曜淡漠地點了支煙,緩緩吐出煙圈,“去查陸瑾澤和容媛最近有沒有什麼走動。”
蘇修被這麼一點,頓時明白了什麼。
不可能那麼恰巧,沈小姐一出門,就碰見了陸瑾澤,一定是預謀好的。
他急忙去查,不出十分鍾:
“二爺,表小姐最近確實和陸瑾澤走動頻繁,他住的公寓,就是表小姐購置的。老宅那邊說,表小姐早就搬走了,還以為回容公館了,八成就是和陸瑾澤同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