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裏,他眼睛很亮,像是黑曜石,散發神秘幽光。
他又說:“星辰,對不起。”
沈星辰頓住,抽開手,閉了閉眼,忽略他臉上的柔情。
從搬進容公館開始,她就知道自己選了一條布滿荊棘的捷徑,和容恒曜的糾纏,隻是短暫的緩兵之計,不能長久。
她低低地嗯了一聲,不再說更多。
容恒曜不滿意,他已經放低了姿態,這女人卻不願意敞開心扉:
“嗯是什麼?你是怎麼想的?”
“我好困。”
沈星辰轉過身子,背對著他。
容恒曜沉了口氣,一向淡定的情緒起了波瀾,頗為煩躁。
“你和阿曜在一起的時候,沒有吵過架嗎?”
“吵過。”
“那他是怎麼做的?”
沈星辰睜開眼,看著窗外靜謐的夜景,月光清冷,涼進了心裏。
“你不是他,你是容家的繼承人。”
容恒曜見女人根本不願意和她溝通,吐出口氣,也背過身。
兩個人明明躺在一張床,挨得那麼近,心卻隔著銀河係,各自兩端。
*
第二天一早,星辰醒來沒有看到容恒曜。
顧清顏提著早餐進來,捧起她巴掌小臉仔細瞧瞧,笑眯眯:
“氣色好多了,快來吃飯。”
沈星辰是餓了,打開保溫盒,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
遞了雙筷子給清顏,兩個女人坐在桌邊吃早餐。
“我今天想辦出院手續。”沈星辰咬了口包子,低低說道。
顧清顏抬眼看了她一眼:“不用,容恒曜從瀾庭安排了新的設計師過來,你先休息著,好了再說。”
沈星辰攪拌著粥,她的工作室現在隸屬瀾庭,還是受容恒曜的掌控。
“我回去以後,要另謀出路了。”
“什麼意思?”
沈星辰慢條斯理吃著:
“工作室也要幹著,我自己還想開個畫室,用你的名義怎麼樣?”
顧清顏拍拍手,欣然接受。
“好啊,你喜歡畫畫,再開一個畫室,還能多份收入,我們兩個一起經營吧。”
沈星辰點頭,心裏已經開始憧憬起來。
蘇修提著打包好的早餐過來,站在門口看著兩位小姐吃得正歡,識趣地退出去了。
走下住院樓,上了低調的賓利車。
“二爺,沈小姐和顧小姐正在吃早餐了,沈小姐看起來食欲不錯,吃得下飯了。”
容恒曜陰沉的臉色有所緩和,聽到她在好好吃飯,放心了許多。
“中午孩子們會過來,你送他們上去。”
蘇修透過鏡子看了眼容恒曜,男人雙眼下有青黛色,顯然一夜未睡。
“二爺不一起上去嗎?”
“不去。”
那女人看到孩子,心情會變好,見到他隻會更心煩。
男人有條不紊安排,神情依舊陰鬱:
“我這幾日就在寧城,海城那邊,讓公關部開一場新聞發布會,澄清我去加國是商務之行,與私事無關。”
蘇修點頭,這下終於看清了。
原以為二爺帶厲小姐去加國,是要與沈小姐徹底了斷,冷著她,還用和別的女人的照片刺激她,結果,越想遠離,卻越深陷。
這一頓作啊,現在老婆都要作跑了。